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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熬到僅次於中宮皇後的位子絕非等閑可比,拉著顏氏說話的神態全似和藹長輩的表情,全然沒有露出半分的芥蒂。

等賓客到的差不多了,顏氏看看時辰,轉身示意可卿:「准備接駕。」

話音剛落,果然隱隱罩罩傳來鼓樂之響,除甄貴太妃外,命婦都已起身,顏氏居首,康王妃與忠誠王妃分左右對列,躬身站在甬路兩邊候駕。

除了產期將近的五皇子妃,石皇後單兒媳就帶了四個來,顏氏直腰感慨:「兒媳漸眾外甥失寵。」

石皇後笑道:「做姐姐的也跟弟妹吃醋。」

皇四子妃童氏趕忙讓了半步,顏氏上前接著:「等舅媽拜了壽我再往前面與皇舅請安去。」

每當看到石皇後,甄貴太妃就要感嘆造化弄人,說到底,早年姓顏的丫頭憑什么能拿嫡庶名頭明火執仗地跟先皇打擂台,還不是因為有個能生的賢惠太子妃?哪像郭王妃,大局已定了才開胡忠廉王府的倆王子加起來都沒有五皇子的年紀大。

石皇後落了座,顏氏略陪一陪就往前面來了,忠廉王眉頭微動,朝忠溫王打了個眼色。

皇帝四周的除了親王郡王就是皇子皇侄,顏氏倒沒得忌諱,低眼掃著園中假山圍牆,大大方方請了安便要離開。

「殿下且慢。」忠廉王笑道,「殿下是海量,不留著等臣先敬一盅。」

顏氏婉拒:「太妃與皇後娘娘都在後院,甥女不好離得太久。」

「哎」忠廉王攔道,「後面都是不善飲的婦人,殿下豈能盡興?好歹小王是主家,先敬過殿下才是蒙您親來的謝意。」

皇帝笑著說:「老六一片誠心,你且住一住再回無妨。」

忠廉王又奏:「臣弟閑暇之時,親演『秦王破陣樂』,雖不及魯國公主編練的『霓裳羽衣舞』壯麗,倒也另有一番氣概,皇兄倘若有意,臣弟可令家樂演奏。」

「老六的琴樂造詣是兄弟間最好的」皇帝欣然應允,「准奏。」

賈瑚起身出班:「陛下,今為太妃千秋,駕前排演兵戈之樂頗為不吉。」

忠廉王笑道:「賈公爺是怕我的『秦王破陣樂』會搶『霓裳羽衣舞』的風頭?大可放心便是,憑著我的微末道行,失了先手怕難與魯國公主一爭高低!」

「興武怎么小器起來了。」皇帝擺擺手,示意忠廉王隨意。

舞樂進場,果真稱得上氣勢磅礴,眾人的視線都被吸引過去,忠廉王上酒時忽道:「前兒狩獵,偶經西山,遠望殿下行園,景致繁華,比之尋常行宮猶勝十倍。」

「王舅過譽了」顏氏輕輕頷首,「九月十二日開園,還請王舅賞光。」

「魯國文華公主殿下。」忠廉王雙手捧杯站在龍位之畔,「祀何罪?使君竟生誅滅之念。」

中園的喧嘩與駕前的寂靜形成鮮明對比,顏氏別過臉:「王舅何出此言?」

「老六!」皇帝微斂喜色,「筵席剛開便醉了不成?」

「臣弟不敢!」忠廉王撩衣跪倒,「陛下,臣因近來聽得流言,說是魯國公主修建西山別院,將於九月十二日趁御駕降臨之際捕殺臣弟,臣弟惶恐,先於駕前請罪!」

「文華!」皇帝勃然變色,「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