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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隗青嫡孫,在太宗朝時官拜鹽運使,因其為官清廉,且不曾參與義直郡王謀逆,永泰天子並未遷怒,去歲就已升任位列二品大員的湖北布政使,其夫隗剛以生員入仕,現為山西省汾州同知,因有兩個兒子撐腰,新怡縣主的日子倒也逍遙;金湖郡君的夫婿是明太妃甥孫賀蘭華,如今在大散州知州的任上,膝下也有一雙兒女;唯獨百花郡君最是命苦,她的丈夫是太宗朝的一榜探花王天雷,入朝時按例授封翰林院編修,蹉跎十余載光陰,勉強升為國子監司業。

這王天雷並非是有擔當的主兒,寒窗苦讀十來年贏得功名,緊跟著又得直郡王青目招作東床,那會子可謂春風得意馬蹄疾,原以為自己前程似錦一路順遂,不意攤上不靠譜的老丈人,王府的路徑尚未探熟,眨眼變為圈禁逆魁的禁地,他是寒門子弟出身,不比連襟根基深厚,加上目下無塵的性情,一路磕絆轉調國子監,既於升遷無望,王天雷不自暴自棄,百花郡君為此受累,每教丈夫摧磨,如今不到三十歲的年紀,外表看來倒像四十來往的模樣。

新怡縣主與金湖郡君久居京外,早見胞妹這般凄慘,心下無不難受,俗語有雲「清官難斷家務事」,她們倒是有意給百花郡君出頭,不料王天雷變本加厲,又去喝罵妻子:「打脊的賤人,人家得著賢妻相夫教子家業鼎盛,我卻背運娶了一個不下蛋的喪門星!」

待二姊隨夫遠走,更難解得近急,百花郡君的日子難熬了十倍。

王天雷進京趕考之前有個自幼定親的表妹,在未婚夫另擇良緣後矢志未嫁,孀居的王母可憐外甥,以兒媳無出為由命子納妾,百花郡君欲要自戕,又舍不得拋下幼女;若想從容將就,婆婆丈夫都生恨惱,白白礙人眼目。所幸隗剛與賀蘭華任期將滿,攜帶家眷回京述職,新怡縣主與金湖郡君萬分心疼,掂量許久方才決定求助顏氏維護幺妹。

說到底,不管有沒有議罪,義直郡王的子女永遠摘不掉罪裔的帽子,等閑人若替她們出頭,保不准要被皇帝記一筆賬,那時節不但於說情者無益,尚被圈禁的親弟金昱亦有大禍加身,姐妹二人也是左右權衡後選定的齊魯公主。

新怡縣主有文采,由她口述,金湖郡君執筆,一氣呵成修錄出血淚浸染的書信。

「書雪吾妹敬鑒:別後經年,知妹清爽如昔,皇家幸甚,金氏幸甚!憶太宗在日,你我承歡尊堂,相處得歡,未因朝政有疏。皇祖每懷感嘆,『金門如有危難,足解倒懸義士,獨妹一人而已』,姊等深以為然。皇祖燭照,不獨社稷受益,我等姊妹未嘗不得恩蔭。今日冒撞書表,唐突求央,實屬厚顏矣!雖然,同根手足,不忍光華蹉跎;骨肉連倚,傷懷慈母泉下。盼妹體於姊心,言辭縱失,勿生嫌隙!先慈在日,撫育姊弟四人,妹所知矣。賴於皇祖寬德、聖人厚恩,姊二人幸逢良婿,未苛待;弟一人擇媳賢良,輔弼無失。獨幼妹瑞蓮,性宛行淑,姻緣坎坷,夫姑暴戾,雖興微末而無海量,不以太宗血脈為意,肆行怠虐、欺凌無限,瑞蓮度日,雖犬彘而弗如,姊等為親,本應做主,無奈先人罪重,人微而言輕;又有皇太後祖母年高,兩宮聖人辛勞,欲待求告,體念種種,孰所不忍。唯妹義俠風度,佐中宮著《內訓》,珠璣所蘊、大義凜然!盼妹體察舊情,高義回怨,姊等結草銜環,永志感念!舊德難於答報,今復圖以新請,勢困德疏,望妹寬諒。姊新怡、金湖泣拜!」

顏氏並非鐵石心腸,對百花郡君的處境極為同情,但義直郡王是賈瑚生擒,為其出頭並非難事,為此落個沽名釣譽的名聲卻屬不美。皇帝待義直郡王府算是極為寬容了,若是平白插上一杠進去,未襯的帝後不恤侄女,於自己而言定是得不償失的行為。

晚些時候與丈夫商量,賈瑚反問道:「你能忍得下心?」

顏氏搖了搖頭:「不忍心是一回事,該不該為了這絲不忍心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又是另一回事。」

賈瑚想了一想說道:「我倒有個主意,倘若新怡縣主辦的成,那就闔該有運要你維護,如果不能成事,你便坦然撩手即可。」

顏氏細問其詳,即命夏蓮親往隗邸回書,竟不知新怡縣主用了何等手段,真教百花郡君出現在了齊魯公主府的壽席上,如此才有了後頭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近期為了工作上的事心血耗盡,本周只得兩更。現在已經開始准備辭職的事,有時間一定把拖欠部分補足。

☆、夫妻避嫌歸途分衛夫立定兒女緣

taizu皇帝赤手空拳打下江山,開國時早已六親斷絕,太宗皇帝有一兄一弟,庶兄為順親王之父裕親王,胞弟便是齊魯公主的外公康桓親王,現如今在場的宗親除了他們的千金孫女就是兒媳孫媳,甭管怎么說,百花郡君畢竟是太宗親孫女,在座的不是親姑嬸娘便是堂妹侄女,見她這般形容,哪個不覺難受,邢國長公主「唰」地落下淚來:「丫頭,才有幾年呢,我是昏花了兩眼認不出你么!!身上還帶著肉不曾?」

小公主面帶困惑地看向誠王妃:「三嬸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