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淺眯起眼,眼底蘊著意味不明的光。
陸勁站的靠門近,先看清來人,「秦硯?」表情變得陰惻,司淺聽到這名字,一時恍惚,又仔細思忖了會,發現自己世界里確實沒有這號人的存在。
「老大,他們是隔壁文科部的,說是想讓你配合下游戲。」
不管是理科生還是文科生,都是一群愛鬧騰的人,對於這種情形自然喜聞樂見。秦硯淡睨了眼人群中央的姑娘,目光微涼,放至人身上時都能感受到他的不耐。
司淺感受到後,突然來了興致,信步上前,一雙眸子彎成兩道弦月,眼角蘊著桃花色,眸底波光瀲灧。
「同學,配合一下?」她笑道,「三分鍾而已,做不了一道物理題吧?」
走近,她才完全看清他的眉目。
遠山眉長而入鬢,鼻梁挺直,黑眸深邃,薄唇緊抿著。明明渾然著水墨畫中的清淡溫和,抬眼間卻是凜冽。
有點帥。
司淺眨眨眼,腦子突如其來卡機。下一句話,該說什么……?
理科班的孩子都以為秦硯要婉拒她,誰料他薄唇一掀,吝嗇的吐出個字眼:「好。」
司淺怔了下。
本來她也以為會被拒絕。
如果說她自己一向不熱愛這種無腦活動,原因無非是初中玩的太過,現在已膩味。若是隔秦硯身上,更多緣由想必是本人氣質與這種游戲不相契合。
但他卻答應了。
司淺饒有興致的勾唇,習慣性的緊了緊腰間的襯衫衣擺系成的結。
小型舞池里清場。
「同學,你挑個舒適的姿勢站。」司淺活動著腿部的關節,白晃晃的腿在燈光映射下白更是驚人。
秦硯淡淡應了聲,肩部往後靠,以一種極慵懶的姿態倚在牆上,偏偏神情正色,讓人一時看不出喜怒。
秦硯的目光落至三步開外的人身上。
司淺攥住襯衫結,裝作不在意的問:「左腿?右腿?」
陸勁哼笑,「淺姐,難不成你還有第三條腿?」
葷笑話開起來沒完了。司淺沒搭理他,等著秦硯的回答。
喬西倩下意識提醒:「你自己說了定不就行。」
司淺緩緩笑開,挑著一雙桃花眼,聲音悅耳,「不,聽他的。」
秦硯的視線往下移動,停到她穿著小白鞋的腳上,凝視了良久,「左腿吧。」
「……好。」她緩了口氣,嘴角噙著抹狡黠的笑意,低聲道,「那你小心點,我上了啊。」
一字馬是舞蹈基本功,每天早功都會做。對於一個舞蹈生來說,穩住三分鍾並不難。
秦硯只聽到耳畔「啪」一聲,她便穩穩的將腳抬到肩膀的斜上方。
只是……
「小心。」他輕聲說,左手暗里扶住她的手肘。
司淺擰眉,雖然是右腿作支撐給左腳減輕不少受力,但腳踝處的痛感由神經末梢傳來,稍微動一下有種想死的沖動。
借著男生手臂的力氣,她勉強穩住晃動的身體。
這個姿勢讓他們兩個更加接近,司淺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白松木的香。
有點熟悉。
學舞蹈的人都有慣用來作支撐的腿。一般都會選擇有力的右腿,而司淺不同,她左腿有力,所以大跳落地時,一定是左腿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