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一哭而過,心不會那么累,低著頭對那樣的你,在心里隱藏著謊言和借口,一直逃避心靈的傷口……」
「想為你,朗誦一首溫柔的詩呀,不論擅長與否。」
時光仿佛重回六年前的聖誕夜,身著舞台服的小姑娘臉頰通紅的窩在咖啡廳的卡座里,點的卡布奇諾溫度漸消,而她,埋在自己的臂彎里哭得不能自已。
「別哭了。」
那穿著紳士服裝剛從音樂廳出來的男生,手里拿著格外不襯他的糖盒。他就這樣站在她面前,緩緩啟唇,神情稍顯局促。
應該是第一次安慰人。
「我看了你的舞蹈。」他靜靜道,表情極認真,「摔倒沒有關系,被嘲笑也沒有關系。」
「你跳的,比其他人都要好。」
他的笑容得體溫和,瞳孔清亮,把糖盒放至她身旁的幾案上,眸底深處是女孩格外委屈的臉。
她眸中一片水光,被安慰反而哭得更厲害。
男生不知所措。
拿出隨身帶的mp3,把耳機遞給她,「聽首歌吧,聽首歌心情就會好。」
耳機中流淌出的曲子,她雖聽不懂一字一句,但匯成的旋律卻是治愈無比。
十二歲的姑娘,臉皮薄的要命,又有個要強的母親,從舞台上跌倒這種小事就被人無限放大成記憶中的污點。
不停地自我否定,又自我肯定。
終歸平靜於他的那句
「你跳的,比其他人都要好。」
*
身後傳來倉促的腳步聲,司淺不可置信的轉過頭。秦硯微微俯身,額角滲出些許的汗,但嘴角的笑意不減,他手里拿著檸黃色的玻璃盒子。
口氣萬分慶幸。
「幸好,老板沒有關店門。」
不同於她背包里,陳舊,無光,表面已磨損不平的盒子。
她與他遙遙對視,看到他眉宇間的千山萬水,山峰頂處的風雪乍停,融成道道細流緩緩流淌過他的眸底。
他的笑容溫和得體,眸光清亮。
這一幕很熟悉。仿佛是穿越光年再次重演。
他的清冷,那個市一中乃至南城大院里都說的不近人情冷漠的少年,把細水長流的溫柔都給了她。
司淺鼻尖酸澀,險些落下淚來。
「那晚我和外公看完比賽,回去的路上我看到本應該漂亮、高傲的接受眾人贊美的姑娘縮在椅子里。外公說,你的母親是著名的舞蹈藝術家,這次比賽的大半人是被你的名頭吸引而來,但你卻發揮失常。」他耷了耷眼簾,凝眸間光華盡顯。
所以,司淺。
一見鍾情的是我,不是你。
一直允許你蓄意靠近的是我,不是你。
他深知自己的性子,不喜歡的人,怎么會讓她一再招惹。同樣,他也恨透了自己的性子,萬事深藏心底不表露於形。
是什么時候,讓他想面對自己的心呢?
他定定望著對面的姑娘,大概啊,是喬西倩無意被重傷,陸余無意提及,如果是司淺傷了……
如果是她傷了,他要怎么辦,他會怎么辦。
重逢的那天,她狼狽的撞到他懷里,眉間全是蒼白和無法隱藏的痛意。
再見,她笑吟吟的站在面前,翹著唇問,「左腿,還是右腿?」
那一刻,他恍然意識到,他放在心尖無法忘懷的姑娘啊,真真是變了性子,自卑,懦弱,等詞再無法同她掛鉤。
直至她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