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觸感仿佛被無限延伸，他仿佛被一團香暖的氣團包裹著，整個人無處著力，只能任由自己往深處滑去。

許久，紀東曦眨了一下干澀的眼睛。

雨水被眨了進去，他的眼睛一陣刺痛。

他眯起難受的眼睛，用一只眼睛死死盯著她，像是一只貪婪的不知飢飽的小獸。

「姐姐……」他的嘴角翹起又努力抿平，他的聲音又低又啞：「我不知道，你能再做一遍嗎？」

她輕笑一聲，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

她的額頭抵在他的額頭上，美色如寒刃逼近眼前。

他張開嘴，忍不住露出一絲小奶音：「姐姐，再做一次啊，再做一次我就全都懂了。」

「哦」洛芍慢悠悠拉長了聲音，「再做一次啊」

紀東曦的眼眸盪開了暗翠色的春水，迫不及待地「嗯嗯」出聲。

洛芍的笑容斂起來：「晚了，算了，你如果不懂的話，就當我沒說過好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抬頭，好像真的就要這么算了。

紀東曦的心臟就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捉住，皺皺巴巴擰成一團。

就在她的手堪堪要松開時，他突然往前一沖，「咚」的一聲將洛芍按在身後的電話機上，他在她耳邊低吼：「我不要！你真是太不堅持了。」

他的手臂緊緊地纏住她，似乎他只要稍微松手，她就會消失不見一般。

「我知道，我知道了，你答應，你是答應了的！」

他的臉在她的臉頰旁蹭來蹭去，卻蹭了洛芍一頭發的水。

洛芍捏住他的後脖頸，冷淡說：「松開。」

「我不要……女朋友。」他試著念了一下，偷偷笑了起來。

洛芍掐的更狠了。

紀東曦抱著她冷冰冰又軟綿綿的身子，低聲說：「我的女朋友，嗯，你喜歡掐就掐吧，頂多我再去醫務室塗些葯，上回你弄出來的傷都還沒養好呢。」

「醫務室的老師要笑就笑吧，反正我有了女朋友，臉就不要了。」

洛芍一臉嫌棄：「離我遠一點，蹭的我都是水。」

「晚了，晚了，我離不開了。」

他抬起臉，笑的就像是一枝在陽光下盡情舒展身軀、熱情盛放的向日葵，喜悅的金芒如同阿波羅的金色馬車「轟隆隆」朝洛芍碾壓而來，將她桎梏冰冷的世界撞了個粉粹。

他的手臂炙熱的如同光舌，牢牢地纏住她的腰肢，他微微用力將她抱了起來。

洛芍一時失態，手指亂抓，抓住了他的短發。

紀東曦「啊」的一聲慘叫，隨即又笑了起來。

他舉著她，大笑說：「真好，你是我的女朋友了！啊」

洛芍忙捂住他的嘴，蹙眉斥責：「你又在亂叫什么。」

他探出舌頭舔了一下她的掌心，眉眼愛意粘稠，他死死盯著她：「我好開心啊。」

傻孩子。

洛芍的手指插進他的發絲中，貼著他的頭皮慢慢撫摸。

紀東曦控制不住地顫抖了一下。

她輕輕一笑，就像是誘惑王子獻上心臟的女巫：「這樣……你就滿意了嗎？」

她柔軟的唇貼著他的眉宇滑下，咬了一口他的鼻尖。

他的眼眸深深。

「那這樣呢？」她說話的聲音像是慵懶地打了個哈欠。

「不，我對姐姐……永遠不滿足，」他揚起腦袋，露齒一笑，「我只想要姐姐主動。」

洛芍哼了一聲：「討厭的家伙。」

紀東曦眨了眨眼睛，又陽光又可愛，簡直要了人的命。

他聲音發甜發膩：「可是呀，我這個討厭的家伙也能令姐姐開心起來。」

上課鈴響了。

「啊」紀東曦難過地呻吟了一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