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推移,他們三人早就離開了胡橋鄉,有的去了外地發展,有人去了孩子身邊。
找他們,蘇一辰了不少力。
而她之所以拖到今天,其中也有一大部分原因是這幾個重要的見證人沒找到。
鄭國富正面帶激動之色,和其中一位年紀最長的男人握手,「老鄉長,多年未見了,您老身體可好?」
這長者是當年的胡橋鄉鄉長方中明,如今已經七十歲,頭發花白了,但神狀態還不錯。
當年他是最重要的見證人。
文書是他親手寫的,也是他第一個簽字的。
最重要的是,這么多年過去了,他還一直保存有當年那份文書。
而沈妍之所以要找到他們,不僅僅因為他們是見證人,也因為這份文書。
上次在省城的時候她問過媽媽,才知道當年爸媽拿到這份文書後,根本就沒有當一回事,早就丟了。
還是那一句話,房子不值多少錢,她這么大力氣辦這件事,就是為了一口氣。
哪怕東西只值一分錢,只是她沈家的,都絕不會白給丁世安這畜生!
方中明人椅子上坐定後,看向丁世安直接說,「世安哪,當年你父親請我們幾人來說這件事時,你也在啊。
你不但在,文書上你還簽了字啊。
怎么?你一個年輕人的記性還不如我一個老頭子?」
啪啪!
丁世安那張皮厚似城牆的臉,又被打得梆梆響。
幾分鍾前,他還口花花的說根本沒有那么一回事,現在就被方中明戳穿,不但有那么一回事,他丁世安還是參與者之一。
這說明丁世安滿嘴謊言,沒有一句是實話。
方中明顫巍巍的舉起一張寫有文字的牛皮紙。
面對這張已經泛黃,年代久遠的文書,丁世安雙唇緊抿,眼睛里涌動著濃濃的恨意。
當年,他私下里求過丁槐山,讓丁槐山就接受沈儒蓋的房子,沈儒有的是錢,根本不在乎的。
可丁槐山堅持死了之後要將房子歸還給沈家。
他當時問丁槐山,到時沒了房子,他們一家子住哪里?
丁槐山說,難道他的兒子這么窩囊,連住的房子都蓋不起來嗎?
他無言以對。
現在想想,老東西根本就沒拿他當兒子待,當初定的這個文書,就是為了今天讓他難堪,讓他在人前丟人現眼。
老東西應該一直沒忘那個短命鬼吧。
沈妍再次問丁世安,「房子到底是屬於你,還是屬於我?」
「哼。」丁世安冷哼一聲,不置可否。
文書有他的親筆簽名,還怎么賴?
不曾想這些老不死的不但活著,這些東西還留著。
「世安吶,出了什么事啊?怎么這些人圍在這里啊?」就在這時,忽然一道尖銳刺耳的聲音傳入沈妍耳中。
沈妍聽出了說話人的聲音,眸底寒意聚集,凝結成冰。
丁世安的母親王二妞!
重生回來這么久,還是第一次見她。
本以為這輩子不會再見到這惡婦,哪知都要和他們撇清關系了,她竟然冒了出來。
王二妞年輕時長得還有幾分姿色的,丁世安長相隨她。
如今雖上了年紀,皮膚松弛,但眉目之間的風情不減當年。
她穿了件藍底白花外套,花白的頭發梳得一絲不苟,在腦後挽了一個巴巴髻,兩耳戴著金耳環,這副打扮在農村里算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