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便倒了滿滿兩碗酒。
顧千沉坐過去,拿起其中一碗,喝了一大口,挑挑眉,道:「好酒啊。」
「那是,我從我爹那兒順的。」楚墨染說道,而後又覺得有什么不對,笑了笑,把這個話題揭了過去,道,「來,什么都不用說了,喝酒,就當是給你踐行了。」
顧千沉笑笑,道:「行,就沖你給我踐行,我定在皇上那兒幫你多說幾句好話,說不定下一道聖旨便是你升官的詔書了。」
楚墨染撇撇嘴,道:「夠兄弟,不過這升官有什么用啊,還不是一樣。」楚墨染神情有幾分難過的樣子。
「往後會不一樣的。」顧千沉拍拍楚墨染的肩膀,道。
楚墨染抬眸看向顧千沉,眸子漆黑如墨,「往後?你還能讓這大景朝變了天不成?」
「我不能,有人能。」顧千沉挑挑眉,說道。
楚墨染笑著搖了搖頭,道:「噢~行了行了,知道你家殿下,不過這話你可不要隨便再說了。」
「你以為我是你么。」顧千沉嘴角一撇,調侃似地說道,卻沒反駁那句你家的話,在她看來,她看著長大的小孩兒可不就是她家的么。
楚墨染白了顧千沉一眼,舉起手中碗,道:「我這樣有什么不好,你就是心思太多了,活著多累啊。」
顧千沉同樣舉起手中的碗,與楚墨染的碗對碰,飲下一口,道:「我心思若是不多,哪兒還打得過你。」
楚墨染瞪了顧千沉一眼,道:「誰說你打得過我的?來我們現在就打一場試試。」
顧千沉挑挑眉,道:「我可是傷員,你就算是勝了,也是勝之不武。」
楚墨染撇撇嘴,道:「行,我今天就不欺負你這個傷員,等你好了,我們定要分個勝負不成。」
顧千沉笑笑,低頭喝酒,沒說話。這好了的事情,等好了再說。
兩人在帳中喝至深夜,顧千沉有意控制著喝酒的量,只是微醺而已,而楚墨染就不同了,整個人喝得酩酊大醉,直接趴在桌子上便睡著了。
顧千沉無奈地搖搖頭,給楚墨染披了一件披風,出去找人將楚墨染帶回了她自己的營帳,這一只手,她可搬不動這家伙。
等送走楚墨染之後,顧千沉便躺下了,雖說她因著顧重鈞的事情哀愁之意甚濃,但至少還借著酒勁睡了兩個時辰,第二天也不至於因醉酒而趕不了路,這顧重鈞的葬禮,拖不得。
第二日,顧千沉用馬車裝好顧重鈞的屍身,帶上一小隊人馬,早早地便啟程了,也沒有特意向什么人辭行,得再送個半天。至於打了勝仗的消息,楚陽已經寫了奏折遞了上去,想必再過幾日便可到達瑞安了,總之必然是要比顧千沉到達瑞安的時間要早的。當然,與大勝仗的消息一同遞過去的,還有顧重鈞的死訊。
瑞安城,玉清宮,洛離換了一身看上去更為正式的緋紅色衣裙,整整衣領,而後看向張全,道:「今日本殿一人去便可,你留在宮中,若有事,等殿試結束後再來找本殿。」
「是。」張全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