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

陸向遠看了一眼空了的手，重新抬頭看向他，淡淡的說：「她喝醉了，我送她回來。」

畢軍冷笑，「用不著，我能去接她。」

陸向遠語氣不變，「我是她朋友，送她回來很正常吧，而且她並沒有給你打電話讓你接她。」

畢軍摟著張晚楓走過去推了陸向遠一把，「朋友？」哼笑一聲，「都是男人，裝什么，但我警告你，離她遠點兒。」

張晚楓從他懷里掙出來，瞪著他，嘟著嘴說：「不許你打醫生。」

畢軍氣的不行，一把拽住她的手腕，轉身要進門，就聽見身後的人說：「她醉成這樣也沒找你，看來你們也不過如此。」

畢軍一把摔上門，把張晚楓扔到沙發上，揚手把包在地上，里面的東西撒了一地，大聲吼她：「張晚楓你他媽什么意思，你是故意惡心我是吧。」

張晚楓被嚇的抖了一下，怯生生的看著他，往沙發角落里挪了挪，靠在扶手上，沒一會兒睡著了。

畢軍看見她這樣更加生氣，把她從沙發上扯起來，一路拖到衛生間，扔在淋浴下面，打開冷水沖她。

現在已經馬上十一月了，晚上本來就很涼，張晚楓被淋得渾身濕透了，風衣緊緊貼在身上，意識漸漸的清楚，扶著牆站起來，伸手抹了一把臉，完全忽視畢軍的存在，准備往出走。

畢軍一把扯住她的胳膊，推著她靠在洗臉池邊上，低頭就吮住她的唇，又是啃又是咬，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樣。手探到她身下，扯掉束縛就要擠進去，張晚楓一直掙扎著，好不容易抽出手，朝他臉上狠狠甩了一巴掌。

張晚楓紅了眼眶，冷冷看著他，紅唇已經花成一片，盡量平靜的說：「滾。」

畢軍對著她冷笑，臉上的巴掌印已經紅腫起來，嘲諷的說：「你是不是還想說分手，」他抬手用力捏住張晚楓的下頜，逼著她仰頭直視自己，「你想都不要想，我不分手，你別想著讓我走了，好給別人騰地方。」

他的眼睛越來越紅，有點兒嚇人，開始哽咽，「張晚楓，我他媽哪里對不住你，我自問從好上都想好好和你過，你呢？你是不是壓根就不打算和我走到最後。」

說完，左眼不受控制的流出一滴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滑了下去。

畢軍轉身出了衛生間，摔上客廳門走了。

張晚楓慢慢蹲了下來，雙臂抱住膝蓋，身子縮得小小的，埋下頭輕聲哭，渾身顫抖，她想不明白，怎么就成了這樣，她一直努力想好好的，怎么還是這樣。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腿已經完全麻木了，站起來，一步一步的挪回卧室躺下，看著窗外的燈光，朦朦朧朧，是一種淡淡的橘色，雖然美好，但又虛無縹緲。

她想起重逢後的第一面，隔著中間的人群他們還是看見了彼此，下班後看到他靠在服裝店的牆邊等她，還搶走了她手里的煙。

她還記得他那時的任何事情，好像就在不久之前，怎么一下子就成了這樣。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還是睡不著，手里握著手機，卻怎么也按不下去，最後還是發了個消息，打出「你不想分手就不分吧，」又刪掉，重新打，「我本來就沒想分手。」然後發了出去。

畢軍到消息時候還在車上，沿著環城路開，沒有目的，也不想回自己家，更加不想回張晚楓那里，就漫無目的的開著。

他看完消息沒有回復，就把手機扔在了副駕駛上，直到凌晨五點他才回了自己家，換了身衣服准備上班。

去了單位，他向領導申請了去西安談新項目，便回家拾東西飛到了西安，到了西安第三天，他專門發了一條朋友圈，地址顯示西安，他不想承認，但確實是發給張晚楓看的。

張晚楓每天照常上班，時不時看一眼手機，一直沒有消息，她知道畢軍去了外地，估計是有工作，也不想打擾他。

就這樣過了半個多月，她下了班擠地鐵回到家里，發現客廳的燈亮著，走到卧室一看，畢軍正在把他的衣服拾出來往行李箱里裝，完全不理會張晚楓，把她當空氣。

張晚楓就站在旁邊看他，好半天才開口說：「我們談談。」

畢軍頭都沒抬，依舊忙著手里的東西，「我沒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