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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一會兒,拍了拍我的手背,以示安慰:「不要多想,好好休息。」之後沒有再提去天津的事情,我恢復得十分迅速,連玄明道長都感到十分意外。只是默香,汗倒是出了不少,已經前前後後徹底昏迷三天三夜沒有醒過來。「默香什么時候會醒過來?」我擔憂的問向史醫生。史醫生檢查了一番後,才道:「這小丫頭的底子比你差了許多,只怕還有余毒在體內未排出,只能用針灸辦法,替她排出體內的病毒。」眨眼間便到了楚南棠要趕往天律的這一天,我守了默香一個晚上,楚南堂讓史先生留下,玄明道長隨楚南棠一起趕去津。待楚南棠前腳才走,我後腳便追了上去。一直跟到正午,好在馬車趕得不算快,他們在一間茶酒樓里歇了腳。我守在酒樓外頭,陰雨綿綿的天氣,讓人覺得渾身都不舒爽。縮了縮肩膀,店小二出來推了我一把:「去去去,別守在外頭影響我們做生意。」我踉蹌的退後了幾步,突然看到一楚家的家丁出來阻止了那店小二:「他是我們少爺的朋友,進來吧。」「謝,謝謝。」我暗自吸了口氣,遲早都是要面對的,只是不知道等下該怎么說?如果楚南棠堅持要送我回去怎么辦?見到他時,廂房正好上了菜,楚南棠面色平靜,朝我招了招手:「過來坐吧。」他……似乎沒有一點不悅?我心戚戚然的坐到了他的身邊。他讓小二又拿來了一副碗筷,席上只字未提關於我偷偷跟過來的話,直到吃完清點了一下行李。准備上路了。楚南棠才對我說道:「我讓家丁送你回鄭二爺那里。」我心頭一驚,拽過他的衣袖,搖了搖頭:「我只想跟著楚少爺。」「如果是報答恩情的話,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前途險惡,你好不容易從鬼門關里繞了一圈回來,不可再冒險。」「我不怕。」我堅定道,希望他能帶上我。他長嘆了口氣,卻只到玄明道長道:「你身邊能護你的人也就剩下兩個,再讓家丁送她回去,身邊也就沒人可護你。」「楚少爺,我絕不會給你添麻煩。請您相信我。」見我神情堅定,他沉默了許久,妥協了下來:「那好吧。」這一路,我才知道他是要去天津接一個人,但是他並沒有說這個人是誰。只是聽說對楚家很重要。我們行程沒有怎么停頓,很快就到了天津英租界,但並沒有進租界,前幾日剛經過兵變,時局很亂。聽說很多人被抓了,他們布在這里的線人對我們說,現在最好不要出去亂晃,怕會一個不小心就『誤抓』。我們在偏僻的小屋里躲了兩天。這里的空氣讓人窒息而悶熱,很容易讓人浮躁不安。然而楚南棠卻能隨遇而安,心靜自涼。那種處世不驚一點兒也沒變。那天夜里,我們聽到了混亂的槍聲,還有人們的慘叫,我害怕的抱著被子,拼命的捂住雙耳,忍不住渾身發顫,止不住的去聯想那些血腥的畫面。晚上我做噩夢了,夢到有人追殺我,拿了槍瞄准著我,我叫著『南棠』從夢中驚醒。有人突然闖入。燭光將小隔間里照得通亮,我下意識抬頭看去,只見那人拿著燭台朝我走了過來。只覺臉上一片濕痕,摸了摸臉,滿是淚水,我趕緊擦了擦:「對……對不起,我剛才做噩夢了。」他將燭台擱在了,輕撫著我的頭「別怕,別怕……沒什么好怕的。」他語柔的安慰,勾動心底脆弱的弦,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瞬間泛濫。我什么也顧不上,拼命的抱著他:「南棠,不要再離開我。南棠……」「嗯,我今晚守著你,不會離開。」他輕拍著我的後背,直到我的情緒漸漸穩定了下來。不知不覺的在他懷里沉沉睡去,醒來的時候,他閉目靠著床頭淺睡,我稍微動了動,他驚了一下,緩緩睜開了眼睛。「醒了?」我心底有些愧疚,不敢看他的眼睛:「對不起,我是不是又添麻煩了?」他失笑。一臉不在意,似是想到什么,問道:「對了,你跟著我們走了這么久,我竟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即不能說自己是張靈笙,也不知今生自己的名字,只是記得那個名字,或許與輩子有關。於是,我輕輕說道:「禪心。」「禪心?」他想了想說:「很不錯的名字,人如其名。」我疑惑的看向他,他解釋道:「你有一顆慈悲心,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便是如此。」我抿唇低下了頭:「我沒你說的這么好。」「好不好,自然是自己在做,別人來說,是好是壞其實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無愧於心。」「嗯。」我用力的點了點頭,與他相視一笑。在這間悶熱的小屋里,呆到第五天,突然來了一個帶鴨舌帽穿著背帶服的青年男子。我無意中聽到他們在商量,說:「容小姐的下落打聽到了,只是……」「只是什么?」楚南棠急急問道。「江家兩老都沒了,只剩下了容小姐,被關了在監獄里,說是暴動人犯一伙的。」「得想辦法把她弄出來,不能拖太長時間。」「話是這么說沒錯,但是被關進去的,十有八九都出不來,他們寧可錯殺一百,也絕不放過一個。」玄明道長道:「南棠先去找陸佑城試試,若是不行再想其它的辦法。但最好是行,此地不宜久留,還是速戰速決的好。」楚南棠長嘆了口氣:「是啊,要是不行,只能走點兒偏門了。」當即,楚南棠准備了下,與玄明道長出門去找陸佑城了。只留下我和一個家丁,到底還是給他添了麻煩,總得顧忌著我的安危分散了人力。大約等了一天一夜,終於聽到了動靜,他們回來了,只見楚南棠背著一個少女,看罷我心口一窒,那是我原來的相貌,變成了江容。我此生的容貌,與默香一樣,是一對孿生姐妹。楚南棠將江容放到了床上,替她蓋上了被子,吩咐道:「待她醒來,我們即刻起程回南方去。」江容睡到了第二天下午才醒來,醒來之後,也不說話也不理人。楚南棠勸了好久,她才吃了些東西,但吃得不多,然後獨自哀傷,默默流著眼淚。回程的路上,我得去接默香,所以繞了些道兒。為了不讓楚南棠太傷神,我自主替他照顧起江容來。她看上去與我一般年紀。大約十三四歲,看得出來,她曾生在富貴人家,從內而外散發著一種蘭的清高與絕麗。「江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