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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開始准備起過新年,我學著做飯的廚娘剪著窗花紙,圍在碳火旁一剪就是大半天的時間。廚娘未嫁過人,孑然一身,膝下無子嗣,但她說呆在觀里也不覺得孤獨。「禪心姑娘今年芳齡多大了?」我笑道:「已經十七了。」「十七的姑娘也該找婆家了,可有心宜的男子?」心宜的男子是有,可惜他卻不知風花雪月,心中沒有兒女私情。我只是抿唇淺笑,也沒有回答。見我這模樣,廚娘了然的笑了笑:「是哪個?」我臉上一熱,有些扭捏道:「沒有,成天都在道觀里修行,沒想這些。」「是該想想啦,我看南棠那小伙不錯。你們成日在呆在一塊兒,難日久生情。」「大娘,沒有的事兒。師兄他……他壓根就不喜歡我。」廚娘訝然:「連你都不喜歡,那他喜歡什么樣的姑娘?我卻瞧著他挺喜歡你的。」「這個喜歡,和男女之間的喜歡是不一樣的,我和南棠就像兄妹之間的喜歡。」廚娘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只見楚南棠恰好走了進來,我嚇了一跳,也不知道剛才的那些話他聽去了多少,剪刀劃了手背一下。楚南棠慌忙上前查看,從袖子里拿出一瓶葯粉給我敷上,很快就止了血。責備了聲:「你怎的這么不小心?」我看著他無奈的笑了下:「南棠,你怎么像機器貓一樣,往兜里掏就能掏出想要的東西來。」他微蹙著眉:「什么機器貓?」「呃……」我想了想說:「一只萬能的貓。反正比小白厲害!」小白,小白,小白??怪不得楚南棠叫白憶情綽號這么順溜,原來是有這個梗在里面。廚娘站起身笑道:「我還在蒸糕點,看看好了沒有。」楚南棠坐到了廚娘的位置,拿過了剪子,起初還以為他是在胡亂的剪。沒一會兒他剪了兩個小紙人遞到我面前:「一個你,一個我。」我看著紅色的小紙人,失笑,裝作一臉嫌棄:「噫~師兄,你也有這么幼稚的時候。」「不喜歡?拿過來。」說著伸手要拿回去。我趕忙背後了身後:「是我的了!我喜歡。」「哎,好吧,是你的了,誰叫你長得討喜。」我和他貧著嘴:「你也終於發現,其實我長得很討喜對吧?」「不,回我剛才的話,當我什么也沒說。」「楚南棠!」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暖昧,四目在微熱的空氣中相遇,彼此竟一時忘了回。過了好半晌,我悄悄咽了咽口水,臉頰滾盪,垂下頭將耳鬢的頭發綰起。「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楚南棠輕咳了聲:「你這么討喜,忍不住多瞧了兩眼。」我悄悄打量著他,發現他耳朵都紅了,發現他比我還羞澀,突然就沒了羞恥心。湊上前想戲弄他:「哪里是多瞧兩眼?你明明一直在盯著我看!」他漫不經心的剪著紙,不留情的說了句:「在數你臉上的麻子,有多少顆。」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廣告詞,他見我不說話,問我:「想什么?」「師兄,我剛想到一個順口溜,你要不要聽?」「嗯?念來聽聽。」我清了清嗓門兒,念道:「今天我上街,看見一個人,臉上的痘痘數也數不清,大的像黃豆。小的像芝麻,最小的最小的也有二兩半。」下一秒楚南棠笑出聲來:「這些鬼靈怪的東西,你都從哪兒學來的?」「不告訴你。」貼了一個下午的窗花,觀里的對聯都是楚南棠親手寫的,無不誇他字寫得漂亮。我站在外頭看了許久,確實漂亮,端正蒼勁有力,如同他的人一般,高潔不屈。「還在瞧?」我轉頭看向他,說:「南棠,我也想練字了。」他想了想,一臉無奈長嘆了口道:「你上次也說想學彈琴了。可有結果了?」我撇了下嘴:「有了,我會簡單的……指法。」「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學東西最怕撿了芝麻丟了西瓜,懂嗎?」說著又摸我的頭。因為覺得他的字寫得好看,所以想練字。因為看他彈琴的模樣好看,所以想學彈琴,因為他在我心中是最好的,所以我也想變得更接近他。做著他所能做的事情,或者他的習慣,就感覺他離我很近很近。抬頭時,看到了聳立雲層的觀星塔,有些傷感起來:「也不知道希我怎么樣了?觀星塔里一定很冷。」楚南棠沉默著。我回頭看向他:「南棠,希我在我的眼里只是一個普通的人,他沒有犯什么滔天大罪,一輩子把他囚禁在那里,是不是太殘忍了?」楚南棠張了張嘴,半晌才說道:「回屋里去,外邊太冷了。站太久鞋襪該浸濕了。」那晚吃了晚飯,閑坐在屋里,沒有睡意,挑著燈蕊撥弄著那點星火,看光陰在黑暗里明滅。腦海里回想起與顧希我的過往,不知為何。對他卻總是恨不起來。什么是對錯?楚南棠說,由勝利的人書寫。顧希我說,每個人生下來都有一個使命,這是他的使命,又有何錯?盡管與我們背道而馳,可依舊不妨礙惺惺相惜。突然門外投下一道人影,敲了敲門。「誰?」「是我。」楚南棠的聲音。我趕忙起身,上前開了門,只見他將帶來的兩壇酒舉到了我面前。我訝然的盯著他,他放下酒笑了笑:「突然想喝酒了,我要了兩壇好酒,今晚我們不醉不歸。」「啊?」這可一點兒也不像他!如此自律的人兒,突然說想喝酒。「啊什么?既然你不想陪我喝,那我只好去找別人。」說著正要轉身離開。我趕忙上前拉過了他:「要喝要喝,今晚不醉不歸。」接過他手里的另一壇酒,將他迎進了屋里。屋內燃了盆碳火,他找來壺溫了酒。見我拿了喝酒的小盞,豪邁的說道:「小盞做什么?給我拿個大碗過來。」「你確定嗎?」「哈,確定。」我去給他取了大碗來,沒想他拿著小盞已經喝了許久,他素凈的手執著青瓷小盞,回過頭來。燭光明滅的照映著他俊雅的輪廓,如墮世的謫仙,眉目如畫。我看入了迷。盡管看了他幾年,依舊看不厭,依舊難以相信,世間怎會有這樣的人?不染一絲俗塵,如明月清風。他沖我淺笑:「怎么愣著,過來。」「哦,好。」我猛的回神,將碗遞到了他面前,接過他手里的青瓷小盞,就著里面剩下的酒仰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