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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要洗澡,你們去准備熱水吧。」我看了眼天色,再晚一點就到了守衛換班的時間。待兩個小丫鬟出去後,我快速換下了一身黑衣,不容易被人發現,拿出准備已久的包袱,避開了總督府里的下人,來到了牆角。四下無人,天已黑透,我卯足了勁兒一股作氣的躍過了這處牆頭,撒腿就跑。我的離開很快就會被人發現,小白很有靈性,似乎也知道了些什么,只是撒丫子跟在我後面。官道肯定是不能走的,我挑了小路,繞到了前方的樹林子里。夜晚的樹林里,迷霧森森,陰氣極重,好在這個時候不是七月半,否則很容易遇到阿飄。「小白,我們得再快點!他們很快就會追上來的。」果然沒多,後頭便傳來一陣陣吆喝與馬蹄聲。果然還是太冒險了,這次逃跑,連一半的把握都沒有。為了避開這些追來的士兵,我慌不擇路的也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只覺得很累,月亮又大又圓的掛在夜空,又被烏雲遮蔽。這月已經到了十一了,離十五只剩下四天。在十五之前我必須要趕回楚家,我只想在最危難的時刻,陪在楚南棠的身邊。一路走來,身上被荊棘掛滿了傷痕,當看到眼前的懸崖時,我猛的頓住了步子。回頭看去,那些士兵已帶著獵犬騎著馬兒追了上來。「禪心姑娘。你還是乖乖的跟我們回去吧,督軍有令,我們必須好好的看著你,不能踏出督軍府半步,請不要讓我們做屬下的為難。」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我不可能再跟他們回去。可……我已經沒有退路了。看著身後的萬丈深淵,悄悄咽了咽口水。「你們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往下跳了!!」「禪心姑娘,你可千萬別沖動。」那些士軍從馬上躍了下來,一臉緊張:「跟咱們回去吧,若是不見了人,我們怎么跟督軍交待?」小白在我腳邊害怕的哼哼唧唧的叫著,我彎腰將小白抱在了懷里。緊了緊:「小白,你怕不怕?」小白往我懷里鑽了鑽,我深吸了口氣:「如果從這里跳下去,你說……會不會死?」這些人絕對不會放我離開,從我這里往下看,這懸崖也不知道有多深。「禪心姑娘你別沖動啊,這懸崖很深,掉下去就會沒命的!」……我死死的盯著眼前這懸崖,後背涔出了一層冷汗,咽了咽口水,掙扎後做了決定。「我不會跟你們回去的,如果你們督軍問起來。你就告訴他,就算是死,我也要回到楚南棠的身邊。」我抱著小白轉身,輕聲道:「小白,我會護著你的,如果我死了,你就回去告訴他一聲,我在未來等他。」南棠,如果跳下去是解脫,我並不害怕。我閉上眼,縱身躍下。意識隱入了漫長的黑暗中,我聽到有個聲音在呼喚著我。好熟悉,好溫暖。南棠……南棠!!「靈笙,張靈笙!你醒醒!!」他的聲音怎么如此悲傷?他叫我靈笙?他怎么知道我叫靈笙呢?我掙扎著想要掀開沉重的眼皮,好累,身體好沉,好想什么也不想,就這樣繼續睡下去……「靈笙,別再睡了,跟我說說話,求你!」「南棠……」你別難過,我不想讓你這樣難過啊。意識終於得到了片刻的清醒,我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看到了眼前的人。只是……這是病房,刺鼻的葯水味兒,白得恍眼的病房。還有南棠的裝扮,很現代,穿著合身的白襯衫,戴著金邊眼鏡,第一次看他戴眼鏡,眸光更是銳利,不似以往溫潤,透著明,但還是很好看。他竟然喜極而泣,緊扣過我的手。激動道:「醒了?夫人,你醒了?醫生!醫生……」他跑出去叫醫生了,我伸手想抓住他,舉到半空,無力垂下。『轟隆隆』!好大的雷聲,下雨了么?好冷!身體好冷!我聽到小白哼哼唧唧又焦急的哀嚎聲,動了動手指,疲憊的睜開了眼。漫天雨幕細如牛毛砸在臉上,我顫了顫睫毛,抬手遮住了雙眼,擋過了細雨。又一道雷聲響起,閃電劈下。將周圍照得雪亮。小白嚇了一大跳,鑽進了我的懷里。「南棠……」我往四周看了看,一望無際的黑暗。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我竟然沒死!不但沒死,竟然……毫發無傷!我猛的翻身坐起,顫抖著雙手,交握在一起,明明我看到南棠了!有那么一瞬間,似乎魂回到了未來。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難道……只有死去,才能回到未來么?「南棠,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我緊抱著自己。無助的哽咽出聲。「嗷嗷嗷~~」小白用爪子扒著我,似乎在催促著,快點前行,不能再耽誤片刻。「小白,我們走!三天之內,我們一定要回到小鎮。」我擦干淚水,連夜冒著雨,終於趕到了市集,這里離小鎮騎快馬估計兩天之內能夠回去。我花了所有的積蓄,買了一匹馬,騎術還生疏,但心無所俱時,一切都不會是問題。梁軍如果沒有在懸崖底下發現我,一定會找回小鎮,但我還有時間。不眠不休的趕了兩天兩夜的路程,如果不是憑毅志力撐著,我只怕早就昏迷了過去。遠遠的看見了楚家大宅,擔著的心終是放下,眼前的事物越見模糊,我搖晃著身子,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南棠,我回來了……」不會,再讓你孤獨一個人,面對這一切。這次好像睡了很久。只覺得很舒服,身體仿如在雲端飄浮著,暖暖的。這一覺睡得好飽,醒來的時候,卻見那人靠在床頭守在我身邊。他臉色好蒼白,好看的眉緊蹙著,似乎在夢里看到了不好的東西。我下意識伸手緊握過他的手,他指尖顫了兩下,下意識睜開了眼睛。「禪心,醒了?」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舒了口氣:「燒總算退了,你感覺如何?」我搖了搖頭:「我沒事。南棠,能看著你真好。」他怔忡的盯著我,眼眶泛紅:「禪心……」我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了身:「你怎么這副表情啊?看到我你不高興嗎?」他失笑:「高興,就是因為太高興,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我忍不住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拼命的緊抱著他,用盡了渾身的力氣。「怎么了?」他問。「南棠,我覺得自己特別沒用,幫不了你……」強忍著淚水奪眶而出,無助極了。「這句話,該我說才對。」他無奈道:「我覺得自己錯得很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