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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師父成全!」他離開的時候,從袖子里掉了張紙片兒,我想叫住他,但是他已經走遠了。我上前撿起紙片兒,心頭一動,這上面竟然將換命之法,寫得一清二楚。「師父……」他終究還是沒狠下心來。替身的楚南棠七日後下了葬,不過楚家人都心知肚明,這不過假墓,真的墓穴。在那處山崖下。楚家兩老睹物思人,念子心切,便與師父一道去了道觀,留下了江容。自那件事情之後,楚夫人與江容之間,總隔著千山萬水,無法化解的怨念。對於江容,我沒有什么不忍的了。空盪盪的楚宅,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繁華,人生在世,榮華富貴,身後百年卻也不過黃土一坯。誰又比誰更高貴?「你來做什么?」再見到江容時,她已沒有了往日的風,呆滯的一個人坐在涼亭里,看著院中蕭條的景象。「來看看你。」她嘲諷一笑:「見我過得如此落魄,你就開心了是不是?」「其實你過得怎么樣,跟我一點也沒有。」我緊握著藏在袖里的刀,一步步走向了她:「我只是沒想到,你會對我下殺手。」「我也沒想到,原來沈秋水心心念念的人,不是默香那個賤人,而是你。」「你就沒有一點愧疚嗎?!」我情緒差點失控:「南棠從來沒有哪里對不起你,你卻因為沈秋水。對他起了殺機。」江容低低的笑了,站起身道:「死了一個賤婢,我為什么要感到內疚?至於楚南棠,他命如此,與我有什么干系?倒是你,跑來這里興師問罪的,你也配?」我緊了緊手里的刀,卻使終沒能下手,手心里都是汗。卻不想,她比我早一步動了殺機,將我狠推了一把,促不及防。額頭撞到了涼亭的柱子,鮮血迷離了雙眸。她發狠的揪過我的頭發,將滑落的刀撿了起來:「你想殺我?那你一開始就應該絕決而果斷點,不該給我留機會,現在,刀在我的手里,去死吧!」手起刀落間,我奮力將她撞倒在地,手里的刀滑了老遠,我撲上前比她搶先一步將刀握在了手里。她雙眼發紅,沖了上來,我雙手握著手里的刀。閉上眼往她心口扎了上去。那一瞬,鮮紅的血噴在我的臉上,帶著令人作嘔的腥味兒。她到死都不敢相信,我會真的有這個膽子,把她給殺了。刀掉落在地上,看著她倒在血泊里,黑色的雙眸漸漸失去了焦聚,我脫力的渾身顫抖跌坐在地。我將她拖到了井邊,將她丟進了枯井中。移過假山旁的一塊扁形大石頭,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壓在了井蓋上,拿過刻刀沾了朱砂。刻下了符咒。如果沒有人破壞封印,她的魂將永遠封印在此,永不超生。我張開染血的手,顫抖了許久,事已至此,沒有回頭的路可走了。按照師父留下來的辦法,我拿出他們當日成親的大紅色嫁衣,寫上江容的生辰八字,在西院放了一把火,鳳凰涅磐,浴火重生。大火很快將鎮上的人引了過來,待沈秋水的軍隊趕到時。已經無法將火熄滅。我透過火光,已經看不清這個世界,也記不清楚,離開的那天,天空是什么顏色。濃煙讓我無法呼吸,可是我知道,短暫的痛苦過後,將是迎來新生。意識漸漸離我遠去,恍惚之中,在無盡的黑暗中沉浮,沒有喜怒哀樂,沒有痛苦。那是無止盡的黑暗,仿如過了一個世紀般的漫長。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滿世界的白色,刺目得睜不開眼,熟悉的刺鼻的葯水味兒,讓我意識到,再次醒來,早已換了一個世界。陽光明媚的透過窗,風撩起窗簾,窗台上放了一盆梔子花,的清香隨著風吹到了鼻尖,趕走了刺鼻的葯水味兒。這是在醫院吧,曾經短暫的意識模糊時。也曾回來過這里。我眨了眨眼睛,疲憊的轉動著眼珠子,卻沒有看到那抹心心念念的身影。可能是消耗的氣太多,才剛醒來,又想入睡,最後身體敵不過強烈的睡意,又沉沉的睡了過去。這一次大概只睡了幾個小時,半睡半醒間,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沉穩腳步聲靠近,我的心臟突突的跳動起來。南棠,是你嗎?感覺到那人已經坐到了我的身邊,執起了我的手。「小家伙可真淘氣,夫人,是不是該醒過來了。」我拼命的想撐起眼皮,掙扎了許久,直到天花板上的燈泡,刺過來一道光。他溫柔的聲音帶著隱忍著顫抖,沙啞道:「夫人,你總算願意醒過來了。」我張了張干澀的唇,凝視著眼前的男人,輕輕的說道:「我做了一個好長的夢,我是不是睡了很久?」「你整整昏睡了八個月。」八個月?在過去里,剛好呆了八年,一月一年么?真如黃梁一夢,那些刻骨銘心的經歷,卻讓我此時此刻分不清楚究竟是現實還是夢境。淚水沿著臉頰滾落,我想要撐起身子,卻一點兒力氣也使不出來。直到楚南棠上將扶過我,將我擁入懷中:「醒了就好,一切都有我在。」他的懷抱溫暖極了,我靠在他肩膀許久,才意識到一個問題。「南棠,你……」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身體,瞪大了眼睛,心情翻江倒海般的激烈。「因禍得福,置之死地而後生。」「我不明白,怎么會……」他解釋道:「你還記得我與你說過,小凡的命算不到,不在三界之中么?」「小凡……」「除了神,世界萬物,皆在三界之中。」我好半晌才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你是說小凡他……他是神?」「確切的說,是十殿閻王的轉生。置之死地而後生,因為小凡命,讓我重塑了肉身,成了閻王之父。」這個消息,如同在我腦子里拋下了一個重磅炸彈,有一瞬間的空白,思緒不復存在。過了許久。思緒才漸漸回籠:「那我不是閻王之母?」楚南棠失笑:「是啊。」「那你之前為什么不說?其實在靈墓里,你就已經算到了,對么?」他輕應了聲,道:「當時我算了幾遍,但一直都不敢相信,也不敢確定,小凡究竟是不是十殿閻王的轉生。直到八個月前,與沈秋水大戰,小凡沖破了封印,而我在魂飛魄散的那一瞬間,他強大的神力,幫我重塑了血肉之軀。」「那之後呢?」「之後,眼看計劃被打斷,沈秋水與顧希我從暗道灰溜溜的逃跑了。那地下通道很復雜,也設有機關,你當時受了很嚴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