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2 / 2)

師道 除徒 1249 字 2021-03-18

「你可知人倫常理?」

「我知道……」

「那又怎會想我與你行禽獸之事?」

鍾不諒握緊拳頭,指甲嵌進肉里。

他答不出來,他就是想。

鍾久見他如此模樣,有些動怒,站了起身,道:「鍾不諒,我待你,一直如親生兒子。你自己再好好想想,不要到最後連師徒都做不成。」

鍾久走了,鍾不諒在那里跪了一下午。

他好好想過了。

本就是他錯,逾越的念想本就不該有一星半點。師父是高高在上的,那樣完美的人。可他忍不住。只看著他,鍾不諒便會想起淫穢之事。他應當把他保存在心里。

到了晚上,鍾不諒回房拾了僅有的一些東西,打成小小的一個包裹。他留了一封書信,信中寫道:「徒兒決意下山游歷。徒兒不孝,望諒,勿念。」

他又在師父門前徘徊許久,終於還是走了。

走出宅院,走出山門,鍾不諒順著石板鋪的路一階階走下山。山中晚風清涼,撫過面頰。路兩旁有竹葉沙沙作響,又有松,散發著淡淡香氣。他一路走著,與所有熟悉的景色做了訣別。他將自己永遠地流放,去向平原沙漠,高山茂林,或是去向大海。只是他不會再回來。他用腳行走,可以做雜役、苦工,做什么都好,只是浪跡也好,唯獨,他不回去了。

第六章

兩年多的流浪,帶著對師父的思念,渴望從未被磨滅過,只愈積愈濃。

想見他,也更不想見他。

他曾經遇到過一個人,是個木匠,垂目在木欄上雕花的時候,樣子像極了師父執子而不落。鍾不諒隨著他做工,不要酬金,只要一個住的地方和一日三餐。

跟他學藝的時候鍾不諒總是看著他,那人察覺到了,便抬頭沖他一笑,鍾不諒便覺得五臟六腑都攪在了一起,又慢慢化開。

沒多久他便道別了木匠,手上留下幾道刀割的痕跡,後來也慢慢褪去了。

走到哪里,都有太多師父的痕跡。夜幕是師父雙指間的棋子,腳踩到雪上,瑟瑟響著深陷下去,鍾不諒便想到師父所穿的淺色衣袍,厚重又一絲不苟,層層疊疊覆在身上。當他覺得冷,他會想起師父。等他又暖了,想的也是師父。點著燈的船泊在湖邊,歌妓抱著琵琶彈唱,三千絲從一側垂下,讓鍾不諒感到柔軟與渴望,暗自搓動手指,想師父的黑發從他指間穿過的樣子。

就算走了千里萬里,他都從未逃離過。

他沒想過自己會以這種方式回來。

現在怎么辦呢?

既然已被找了回來,鍾不諒想他這輩子都無法再離開。而他的確與師父交合了。以前他尚可在師父面前克制住性欲,而現在他已經由體內被刻上了烙印,只是在師父身邊什么都不做,他便變得淫盪。

兩人進行著無關的對話,鍾不諒面無表情地聽著,隨後如常應答,可他袍子下的腿是微微抖的,後穴蠕動縮著,無比渴望。每一刻他都想著在黑暗中的性愛,仿佛地窖黑暗中的東西被帶了出來,還時刻插在他的身體里。

若他可以像師父一樣無欲無求,便也不必痛苦了。他與師父朝夕相處二十余載,他所知所會的一切都是師父教的,穿著舉止,說話做事,都由師父一手鑄造。可他對師父的所想卻完全不知。

鍾不諒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襟。

到晚膳的時候了。

師父不在,鍾不諒照常布好菜,站在門邊等著。

鍾久跨入門中之後鍾不諒便端了水盆來盛上,鍾久凈手,入了座。

鍾不諒隨後也坐下來,見師父久久不動筷,疑惑地抬起頭來。

一雙手托住他的一側臉頰,拇指在他眼下輕輕一揩。

鍾久問:「哭過了?」

鍾不諒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