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已得到鎖奢求的一切甚至更多,而他仍時常覺得不安,亦不滿足。
雖睡在一起,但自第一次之後,他們再也不行房事。夜間,察覺到枕邊人呼吸不穩,鍾久道:「才過多久,這便忍不住了?」
就算鍾不諒努力想藏住身體的反應,也總是會被師父察覺。他屏了幾口氣,搖搖頭說:「無妨。」
鍾久道:「自己弄出來吧。」
鍾不諒仍舊搖頭,說:「真的不必了。」
鍾久說:「你年輕氣盛,跟了我,總不能叫你陪我過清心寡欲的生活。」
鍾不諒說:「您何時想要,我就要。您不想要,我也能忍著。是不是吵到您了?我可以去外室睡。」
「你要或不要,是你說了算的嗎?」
聽了這話,鍾不諒便不再頂嘴了。
鍾久叫他脫掉里衣,跪在自己面前。
鍾不諒沖著師父跪在地上,雙手背在背後,陰莖神地翹著頭。
鍾久伸出腳來,踩了上去。
鍾不諒渾身一抖,下體更硬了。師父腳上仍穿著褲襪,粗布蹭到敏感的皮膚上微痛,但令人興奮。
只踩了兩下鍾不諒就出了水,他揚著頭,目不轉睛地看著師父。鍾久也垂目觀察著徒弟的反應,竟察覺不到徒弟臉上有哪怕一點表情變化,一成不變地唯有痴迷。
鍾久想這孩子真是魔怔了,不知一個人如何才能這么喜歡,像患了一場匪夷所思的惡疾。
發現鍾不諒走了,已是他走了的第三日。鍾久怎么喊人都不出現,到他屋里去尋,才看到他留的書。鍾不諒說了一通不明不白的混蛋話,被說了幾句就出走了,鍾久以為他是小孩子鬧氣,並不予理會。況且小孩子懂什么呢,大抵只是青春躁動。
後來他想這孩子並不是這樣的,況且已經一月未歸了,鍾久派人去尋,得知他在一戶農家住下了。
鍾久去看了,平日里在他身後寸步不離的沉默的孩子拿著榔頭,在日頭下彎著腰一下下夯到土里,神色也是那么靜默。
他看到農夫拉了鍾不諒到陰涼,看到農夫的女兒送上茶點為他擦汗,鍾不諒冷著臉不言語,避開一切觸碰。
為何一個年近二十的健康小伙不愛這般嬌俏可愛的女子,偏偏愛他。
鍾不諒沒在農戶住了多久,就又上了路。他每到一處,鍾久也會去看看他。在不同的地方,做不同的事,身邊是不同的人,講著不同的話,鍾久看到的,總是同一個鍾不諒。
只做該做的事,吃與睡,只是活著,眼神像是早已死了。
鍾久看到他受苦,看到他在黑夜里拿出自己叫他丟掉的碎玉,拿在手中仔細摩挲,輕輕喊著:「師父」。「師父,師父,師父……」喊到嗓子干啞再也說不出話,而後枯坐到天明。
後來世道亂了起來,鍾不諒似毫無察覺,他身份特殊又不自知,一些人開始聚集在他身邊。鍾久索性也不回山上了,暗中跟著鍾不諒行走,也料理一些事情。
有鍾久看著,鍾不諒倒也一直無事。只一日,鍾久去辦事,回來之後找不見鍾不諒,微慌了神。鍾久差人把方圓百里翻了個底朝天,才又找到鍾不諒的身影。
鍾不諒被計誘著到了設好埋伏的酒樓,他似乎已發現了不對,但不在乎,輕聲嘆了口氣,而後竟微微笑了,從胸口拿出那塊碎玉,模樣貪婪地摸了幾下,又塞好到衣襟里,而後向著酒樓踏出一步。
如此情形之下鍾久不得不出面,從他身後一個手刀打暈他,將他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