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
「這便是當年武帝在此設郡的古雲中了。」長安打起簾子側了身子在窗子邊打量著樓外隱約可見的街道集市。
雲中歷來是兵家要地,武裝重鎮,街道上胡漢交易常常有帶著武器的兵士列隊巡邏而過,百姓對此習以為常。
遠處有馬蹄疾馳踏起塵土飛揚,長安沒有在意打下簾子同烏達說話。
「同你走到盛樂我便要掉頭回京了。」
烏達意外:
「怎么這么急?不是說還要留在盛樂多玩兒幾天嗎?」
長安隱隱皺眉:
「這些日子我總是心中不安,不如盡早回去。
「也好,我這里沒有什么大事,那你便放心去。」烏達點頭,起地圖。
「噔噔噔……」屋外響起極為嘈雜的動靜,烏達生正要開門責怪,有士兵敲門稟告:
「王子,有十八皇子的快信!」
烏達看了眼長安打開門:
「讓人上來。」說完和長安兩人坐下。
一個北魏士兵被帶上來,那人沖長安行了軍禮,遞給長安一封信,說話言簡意賅:
「南詔包庇逆賊張逸夫。皇上大怒點莫白將軍為帥,太子為將出兵南詔,目前……」那士兵想了想:
「目前大軍應該行至西洱河了。」
長安已經大致將信看完,滿臉憂心,是莫白臨行前給長安送了快信。
烏達不明白:
「不過是南詔小國而已,你怎么這么憂心?」
「雲南地勢復雜,南詔雖小但有深山叢林做屏障實在難纏,那里的蠻人又難教化,朝廷設了幾十年的雲南安撫使從來沒有將他們安撫下來。我從前便吃過虧險些命喪那里。」長安搖了頭,站起身來繼續說:
「烏達,對不住了,我現在就要回去,師傅是鮮卑人從未去過雲南,太子也是第一次是隨軍,我擔心他們剛開始對陣會吃虧。」
烏達也鄭重其事,點頭:
「那你去吧,我另派一隊兵士隨你回去。」
長安拒絕:
「我帶來的一隊千牛衛足夠護衛了,我們輕裝簡行用不了多長時間便能回去。」說完沖門外吳石吩咐:
「換衣服整隊,樓下等我。」
吳石綳了臉行禮下樓。
長安沖烏達抱拳:
「兄弟,我先告辭了!」
長安等人快馬加鞭趕回京城的時,莫白雪翊已經兵臨南詔首都大和城,北魏一片喜氣洋洋,甚至以為下個月大軍便可以帶著南詔國王返回京都。
正德殿里魏帝將一本折報南詔軍情的奏報摔到長安臉上,已經是極怒:
「你自己看看太子的奏報,大軍兵臨大和城馬上便可以滅南詔的國,你卻和朕說太子有危險。怎么,這大魏的軍隊離了你便打不了勝仗嗎?」
長安跪下,臉上剛毅堅決:
「南詔拓東節度使陳兵對陣劍南節度使,虎視眈眈守著雲南,而雲南自李正打勝張義後便開始調離從前的府軍邊軍番軍,如今雲南安撫使田華那里新兵未到,舊兵未走若是拓東節度使識破雲南內里兵虛貿然攻擊,我們攻到大和城的八萬人救還是不救雲南?」
魏帝起初怒極,但在聽完長安的話後也開始沉思,他只聽長安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