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幼時也是這般,憑著一張年幼的臉頑劣不堪,不僅釘老師的凳子,還將太傅關在暖閣里,不知道他的學生會不會如他年幼時一般。這樣想著,臨安的心里充滿了期待。
院長走後臨安坐下問眼前的學生們:
「你們為什么要求學做學問?」
一個十二歲的男孩子站起來答非所問:
「老師又是為什么要來講授我們學問?」
臨安笑了解下腰間酒壺:
「我想看看會不會真的有人可以通過一時學習考試當選我朝官員。」
臨安說的不是假話,當年雪翊殺干凈了他身邊的關隴世家,又用雷霆手段罷了一批世家大族,他要看看突然間少了累世積攢的世家才子的大魏朝廷能不能安穩的度過這新舊交替的關鍵時刻。
「那學生讀書便是為了通過一時學習當選我朝官員。」那孩子這般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了?」臨安問。
小男孩彎腰行禮:
「學生孟子軒。」
中午午休其他孩子都有府中下人送來飯菜,這周到的還准備了臨安的中飯,臨安拎了食盒要去餐廳用飯一扭頭看到孟子軒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學堂門口。
臨安聽到有孩子說:
「他姐姐忙著照顧客人哪里會記得給他送飯。」
臨安想了想叫了孟子軒一聲:
「孟子軒」沖孟子軒招招手,「你過來。」
孟子軒猶豫著跑過來。
臨安看著他說:
「大學之道」
孟子軒張嘴便接: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
臨安笑著拍拍孟子軒的腦袋:
「不錯,要獎勵你,走,和老師吃飯去。」
孟子軒猶豫著看向門外。臨安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你姐姐大概有什么事在忙,你先同老師吃飯,吃飽了下午才有力氣學習。」
孟子軒點點頭一本正經的對臨安說:
「學生未請老師吃飯已經是不妥,如今再得老師照拂,等姐姐來了一定好好謝謝老師。」
臨安摸摸孟子軒的頭頂,嘴角掛著笑,眼中是他不知道的慈愛。
他被流放時已經二十七歲,王府中既沒有王妃也沒有侍妾,快要而立的人卻沒有子嗣,從前有雪翊不覺得缺了什么,如今孤身一人年紀漸長才切實體會到有個孩子是多麽幸福的事。
飯桌上臨安為孟子軒添菜,孟子軒眼睛在臨安身上轉來轉去:
「老師,你成親了嗎?」
臨安一頓:
「怎么這么問?」
「老師樣貌俊朗文采也出眾這個年紀應當成親了吧,可您又是孤身一人來書院教書難不讓人猜測,所以有此一問。」孟子軒年紀小小的說話卻是文縐縐的。
臨安拿出酒壺:
「從前有,但是」
孟子軒聽到臨安回答他眼睛睜大滿是好奇,飯都不吃了。
臨安笑著搖搖頭,下意識解開酒壺喝了一口酒。
那時候他還是朝中最為炙手可熱人物,身邊不僅有關隴貴族依靠,還有大魏首富周家作為依仗,一時以舊貴族為首的他和身邊聚集庶族文士的太子雪翊分庭抗禮,京中盛傳太子無能,就連百姓都用議論變相的逼迫著雪翊讓出儲君的位置,雪翊被逼得退居京外雨花台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