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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死於自己手下。

顧枕瀾這一瞬間的心虛卻被山萃子准地捕捉到了,他立刻加倍地理直氣壯起來:「姓顧的,你若是真的占理,又為何不敢看我連師兄?」

顧枕瀾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好,我帶著我徒兒,好好地待在我的天機山上,礙著你們了?是誰帶著一個受傷的魂體上山,恬不知恥地索要我派至寶溯源卷?你們打不過我,就挾持我十四歲的徒兒。你們做下這等事的時候,想過他的公道嗎?」

說罷,顧枕瀾又轉向了黑衣男子:「這位道友,你們毓秀山庄觀善真人不是向來立身正御下嚴么?怎么教出的弟子,連羞恥二字都不認得啊。」

黑衣人被他說得臉色鐵青。山萃子心虛地看了他一眼:「陸師兄,你別聽他……」

那黑衣男子狠狠瞪了他一眼:「閉嘴!你們竟然做下這等事,師父的臉都要被你們丟光了!」

說罷,他又轉向連鳳樓,一揖及地:「對不住,讓你看笑話了。若是早知如此,西城無論如何也不敢邀你主持公道。」

連鳳樓的臉色本已難看至極,聽了好友這番話,也只好緩了一緩:「罷了。再說,我也不光是為你這一件事而來。」

陸西城對他點點頭,又轉向顧枕瀾:「顧掌門,此事的確是我師弟們辦得欠妥。但溯源卷這等逆天之物本就不該存在這世上,單論這一樁,他們倒也是不得以便宜行事而已。」

顧枕瀾氣笑了:「好好好,你們要如何便如何,於我何干?只不過我隨手教訓了你們毓秀山庄的人,你這做師兄的卻要來強出頭么?」

陸西城搖了搖頭:「非也。那是他們技不如人,我管不著;可顧掌門卻也不該得理不饒人,要了我師弟們的性命。」

顧枕瀾聞言一愣:「什么?」

山萃子氣得眼圈通紅:「姓顧的,你不是頂天立地,敢作敢當嗎?怎么殺了我的師兄和師弟,就不敢認了?」

顧枕瀾啼笑皆非:「雲宿子是死在我手里,我認;可是在鹿家寨你和你師弟同我分手時,他可還好好地活著呢吧。」

山萃子點點頭:「不錯。」

顧枕瀾:「既然如此,我回來之後就在天機山上閉關,他們死不死的和我又有什么相干?」

山萃子冷笑道:「我好不容易死里逃生,還能認不清凶手么?更何況我還有證據。」

說著,山萃子自袖中掏出一面小鏡子,揚手對著顧枕瀾一照。便見一小團黑霧自顧枕瀾腳踝處緩緩溢出,沒入鏡中不見了。

山萃子對陸西城和連鳳樓道:「二位師兄可看清了,顧掌門身上的這東西,是否與我師弟屍身上的有些相像?」

陸西城:「不錯。」連鳳樓也遲疑地點了點頭。

顧枕瀾卻笑了:「這是死氣,我不小心沾上的。全天下的死氣都是這副鬼樣子,這又能說明什么呢?」

山萃子恨恨道:「姓顧的,你也不必狡辯。你說你閉關也只是自說自話罷了,誰能證明?」

這可就有些強人所難了。天機山一向人丁稀少,除了顧枕瀾也不過剩下他一個小徒弟,瓜田李下的,根本不足以作為人證。山萃子便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有恃無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