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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氣再大又能把顧枕瀾如何?可見打傷他的絕不是那個叫小翠的丫頭。而且顧枕瀾同那東西交手時,分明就覺得熟悉,只不過不方便當眾對阿霽說。

顧枕瀾擺擺手:「我猜,那東西是被小翠姑娘的怨氣引來的。她以自己的魂魄為祭,求它幫自己報仇,可見是恨透了你們,連魂飛魄散都不顧了。雖說這件事的始作俑者自然是王員外的兒子,可是你們這些人……」顧枕瀾頓了頓,犀利的目光逡巡一周,冷笑一聲:「也未必不是幫凶吧?」

這鎮子上的人生怕顧枕瀾一怒之下丟下他們不管,他說什么自然都是對的。一時間花廳中人紛紛痛心疾首地把自己罵了個狗血噴頭,顧枕瀾聽得直搖頭:「她人和魂都已經不在六合之內,你們說這些又有什么用呢?」

王員外有些提心吊膽地說道:「仙師,這件事千錯萬錯,都怪我教子無方。還請您無論如何幫幫鎮上無辜的百姓吧!只要您能救他們,讓我償命給她也是使得的。」

顧枕瀾嘆了口氣:「罷了,救不救倒也說不上,只不過……剛巧它與我有些舊怨,我便順手積德罷了。」

而後顧枕瀾懶得再應付他們,便和阿霽一同回了房。關起房門,阿霽不解地問道:「師父為何要幫他們?讓那女鬼獻魂魄的東西未必好對付,而且這件事事出有因,那東西又由女鬼小翠與鎮上人有了因果,我們何必趟這趟渾水?」

顧枕瀾狡黠地眨了眨眼:「趟渾水自是為了摸魚。阿霽啊,那東西跟咱們怕是舊識呢。」

阿霽一愣。

顧枕瀾嘆了口氣:「我與它交手時便覺得熟悉,這魂沼怕就是前些年鹿家寨的那一片。沒錯,這鎮上人與我何干,可我不能不給靜翕討個說法。」

盤成一只大貓的顧靜翕迷迷糊糊地探出一顆毛茸茸的大腦袋:「師父,你叫我?」

顧枕瀾又好氣又好笑,在她厚實的皮毛上拍了一巴掌:「天塌下來都砸不醒你!罷了罷了,睡你的覺去吧。」

貓姑娘含糊道:「人家還在長身體呢,可不要貪睡?」說罷便真的又將頭埋進了兩只爪子間。

這是他們下山之後過的第一夜。顧靜翕盤在牆角的櫃子頂上,睡得正酣;阿霽在門口盤膝打坐,為師父和師妹守著門;顧枕瀾一個人躺在床上他如今還保留著作為顧恆時的習慣,每天晚上總要睡一會兒。

顧枕瀾從懷里掏出一本書來,正是早年毓秀山庄大周章也要毀去的溯源卷。

然而這書現在在他眼中依舊是一本白紙。傳說中天機山掌門的四方信物失落已久,他下山游歷也只能碰一碰運氣。顧枕瀾嘆了口氣,他沒有告訴阿霽,他之所以堅持留在這里,是因為聽說東海穆家要派人來的緣故。

是的,穆家據說是當年天機山掌門托付信物的四個家族之一。

穆家人世代居住在東海仙山,行蹤飄忽,沒人帶著根本找不到。而據顧枕瀾所知,這已經是最有跡可循的一處了。

顧枕瀾帶著阿霽,卡在傍晚時分出了城。王員外和鎮上那父老,還有一干鄉民一直追著他苦苦哀求:「仙師,仙師留步啊!求求您發發慈悲,留下來救救我們吧!」

顧枕瀾非但不答話,且連個表情都欠奉。

那一干凡人如何攔得住顧枕瀾?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出了城門。王員外身邊的一個壯漢見狀,面露絕望神色,直想沖出去,卻被王員外一把攔了下來。只見他面露狠戾神色,切齒道:「你沖出去是想送死么?看著吧,就算是他,也未必就出得去這城門!」

果真就讓他給說准了。

顧枕瀾胯、下的驢子才剛踏出城門一步,城門外那眼看著結實的土地便塌陷了似的。那驢子躲閃不及,前蹄好像被什么東西黏住了似的,四肢下陷,再站不起來了。

阿霽一驚:「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