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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瀾。

顧枕瀾略一思忖,心道自己要尋的東西還沒個著落,左右還得在這穆家山庄待上一段時間,不如就借了這個正大光明的由頭。想到這里,他點了點頭:「榮幸之至。」

穆震和孫妙仙一派皆大歡喜,只有傅其宗陰沉著連,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這個小插曲就算是略過了,有了公證,孫妙仙和穆震便要接著開棺,被顧枕瀾攔下了:「驚擾死者已是大不敬,難道再不講究個良辰吉時么?我看今日便算了,還是等准備充足了再做打算的好。」

第40章

其實顧枕瀾的心中還另有打算。他懷中的溯源卷一靠近穆乾的棺槨便躁動得緊,他還未弄清楚其中緣由,不好妄動。畢竟他來穆家是來求人的,怎好節外生枝呢?

顧枕瀾暗自決定等到開棺的那一天,暫且將溯源卷交給阿霽保管。

而穆震和孫妙仙,都因為要驚擾穆乾而於心有愧,對顧枕瀾這番逝者為大的說辭自然是遵從的。於是三人一拍即合,又細細商定了細節,決定另卜良辰吉時,再來開棺。一切都說定之後已是後半夜到了,穆震便讓人安排顧枕瀾去休息。

他這一回自然是不用住柴房了。穆震給他們師徒安排了最好的客房,聽說顧枕瀾還帶了靈寵,便索性將整個院子都給了他們。那院落又寬敞又安靜,顧靜翕想在里頭打滾都沒問題。

穆震和孫妙仙還要守在靈堂相互折磨,只好由傅其宗將顧枕瀾帶到客房去。

說實話,顧枕瀾有些摸不透傅其宗這個人。說他不通人情吧,他一張利口字字見血將穆震辯得啞口無言;說他圓滑吧,他卻又對他惹不起的顧枕瀾抱著莫名的敵意。比如現在,傅其宗只管走在前頭,一路上話也沒說一句,那樣子活像顧枕瀾欠了他二百吊錢。

二百吊錢的債主大人只把顧枕瀾送到院門口便一言不發地告辭了。顧枕瀾若有所思地看了他背影片刻,忽然變臉似的喜笑顏開起來:「阿霽,師父回來啦。」

顧枕瀾話音未落,便見眼前一道白光閃過,緊接著一個毛茸茸的物體便朝他懷里砸了過來。顧枕瀾連忙後退兩步接住它,口中道:「哎呦,幾個時辰沒見,你怎么好像又重了?」

顧靜翕還沒有長到會介意體重的年紀,它只管把一顆毛頭往顧枕瀾頸子上蹭,天知道它這大半夜是怎么擔驚受怕地過來的!

相比之下,阿霽就要克制得多了。他雖然也跟著顧靜翕一路小跑跑了出來,但是卻硬生生地剎在了顧枕瀾一丈開外的地方,問道:「師父,您這是遇見熟人了?」

顧枕瀾聞言搖了搖頭:「沒有,聽牆角的時候叫人發現了。說來話長,還順手攬了個差事,咱這才有好地方住。」

阿霽:「……」他總覺得自己的師父實在沒有一點身為前輩高人的矜持。他憋了半天,還是勸道:「師父,咱們出門在外,還是萬事小心為上。」

阿霽說這話的時候是如此一本正經,以至於顧枕瀾覺得自己像是回到了中學時代,逃課打球被教導主任抓住訓話。他邊走邊想,這孩子真是越大越板正,完全沒有了小時候的跳脫可愛。唉,他這才多大年紀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七老八十了……

而阿霽也在暗自懊惱。他自從做了那個可惡的夢之後,就發現自己再也沒辦法像以前那樣毫無障礙地跟師父親近了。他只要離得顧枕瀾稍稍近些,就會覺得手足無措、心亂如麻。於是阿霽看著在顧枕瀾懷里撒嬌的顧靜翕也愈發不順眼起來,他忽地一伸手,提著大貓的後脖子上的皮毛,將它拎了出來,斥道:「說了你多少次了,你不知道自己重么!」

顧枕瀾擼貓擼得還沒過癮,剛想抗議,卻一眼瞥見阿霽牢牢地抱著小白虎,心中不由得暗笑:這冠冕堂皇地跟人搶貓的樣子,再老成不也還是少年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