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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友長孫的婚禮。恰好,葉龜齡因為葉鶴年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觀善真人便沒有打攪他,而是先去找了被自己派出來的兩名弟子。

結果,他發現出門時候好好的兩個人,現在還剩了一個半躺在床上的裴東行,模樣凄慘極了。

然後幾乎毫發無傷的陸西城毫無懸念地被殃及了池魚。觀善真人一怒之下,二話不說就把他轟回山庄閉關思過去了。

……陸某人暗自表示求之不得。

陸西城走後,觀善真人干脆利落地救醒了裴東行。裴東行一見師父,猶如歸家的幼兒,說起他在杜九封地宮中受傷的事,聲(顛)淚(倒)俱(是)下(非)地將連鳳樓、顧枕瀾甚至是陸西城挨個控訴了一遍。

觀善真人作為一位德高望重的名宿前輩,其人並沒有什么太大的道德污點,唯一比較為人詬病的一點就是護短。在聽了裴東行的控訴之後,他琢磨著陸西城已經被自己打發走了,連鳳樓是他一向欣賞疼愛的,那么算賬就只能找顧枕瀾了。

卻說在葉龜齡的書房里,觀善真人和顧枕瀾一左一右地坐在主位的葉老爺子手邊,相互不肯多看對方一眼。

一個老友,一位恩公,誰也不肯退讓一步,真叫葉龜齡左右為難。老爺子悄悄擦了把汗,苦口婆心地勸說道:「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非要動手,傷了和氣?」

觀善真人慢條斯理地吹了吹冒著熱氣的茶,冷笑了一聲:「我大弟子險些被他害死,我做師父的來討個說法、求個公正,有什么不對?」

顧枕瀾皮笑肉不笑:「前輩聽人一面之詞,早已先入為主地認定了是晚輩的不是,還有什么『公正』可言?」

葉龜齡一看這二人好不容易坐了沒有一柱香的功夫,就又要掐起來,連忙左右安撫,心里則認真考慮起定一條「毓秀山庄與天機山不得同日為客」之類的家規。

正在這時,蘇臨淵帶著阿霽到了。

阿霽心焦得不行,除了師父誰也看不見了。他將顧枕瀾打量了個遍,確認了他確實沒受傷,這才松了口氣,規矩地站在了師父身後。

蘇臨淵則對觀善真人施了個全禮,觀善真人很是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是你?」

觀善真人對他的態度,跟此前的陸西城如出一轍:隱白堂的棄徒,還要成日里賴著連鳳樓,八成別有用心。

蘇臨淵暗自嘆了口氣。想來自己還是連鳳樓的得意門生時,觀善真人也曾愛屋及烏地對自己和顏悅色,甚至還誇贊過他「前途不可限量」之類的話。而現在,今非昔比,他趕鴨子上架似的貿然前來,也不知道會不會適得其反。

不過,蘇臨淵人已經來了,就算無功而返,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他對觀善真人道:「前輩,您若是為了地宮中發生的那事而來,可否聽我一言?」

觀善真人畢竟自持身份,不好親自跟個毛頭小子置氣,於是他哼了一聲,道:「你說。」

蘇臨淵恭敬地拱了拱手:「是。」

於是蘇臨淵原原本本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敘述了一遍,尤其是最後連鳳樓和裴東行雙雙重傷究竟是因為什么,條理分明邏輯清楚,跟某人那一番顛三倒四的抒情一比,高下立判。

觀善真人聽完,疑惑地看了裴東行一眼,問道:「可是如此?」

裴東行心知他若是認了,他師父定不會再幫他出頭,他自己的重傷、師弟們的死可就全討不回了;不僅如此,他回去山庄之後可能還得受罰。觀善真人護短不假,可是要跟連鳳樓比起來,他們師兄弟們全得靠邊站。

簡直要讓人疑心連鳳樓是他的私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