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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的神總算是歸位了。他孤身一人又悄悄地回了閉關的洞府,看見自己白日帶來的那兩滴血已經完全融進了陣法里,再也看不見蹤影,這才如釋重負地出了一口氣。

按照溯源卷上面的說法,換命術這是成了。

顧枕瀾忽然有種疲力竭的感覺。沒有緣由,就是懶懶地提不起神來。他索性就往這法陣旁邊一坐,不知什么時候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顧枕瀾做了一個夢。他夢見了久違的、自己在現世中還叫顧恆的時候。那時他才剛畢業,沒什么錢,就在一個四合院里租了間老舊卻便宜的平房。那一天他也是熬夜趕完劇本,才剛睡上一會兒,卻被放暑假的熊孩子們險些吵成了神經衰弱。

顧枕瀾的身體忽然從地上彈了起來。

外頭果然有人在高聲喊他,只不過與夢中不同的是,這回吵他睡覺的不是熊孩子,而是他的乖徒弟阿霽。阿霽一貫是有分寸的,除非有大事發生,否則不會來打擾他。

顧枕瀾一激靈,整個人都清醒了許多。

顧枕瀾三步並兩步地走出去,果然看見一臉焦急的阿霽,正在洞口轉圈子。顧枕瀾連忙問道:「出什么事了?」

阿霽看見師父,總算是稍稍松了口氣。可他還是一臉擔憂地小聲道:「山上又來客人了,基本都是熟人,可是……」

顧枕瀾安慰地拍了拍他的頭:「沒事的,帶我過去,咱們邊走邊說,你先別擔心。」心中卻想這也難怪阿霽憂心,實在是天機山上這些年里,來的客人全是不速之客,而且還沒有一次不鬧出大事兒的。

阿霽乖乖地點點頭,一邊走一邊對顧枕瀾條理分明地說道:「來的是葉家那個大少爺,帶著他的新婚妻子關夫人;還有毓秀山庄的,嗯,裴師叔,和他的一雙師弟師妹。這幾位是今早一同到達山腳下的,也不知道事先有沒有商量好。」

顧枕瀾微微一笑:「那你擔心什么,這些不都是熟人么?」

阿霽嘆了口氣:「熟人是熟人,可他們看起來明顯來者不善啊。尤其是那位葉少爺,身上還戴著孝呢。」

說話間,他們已經來到了棲風閣。顧枕瀾走進去一瞧,那五位就站在大廳里,果然哥哥面色不善。然而他們相互也不交流,顧枕瀾微微一笑道:「喲,稀客。怎么不坐啊?」

裴東行哼了一聲:「坐?你這地方連五把椅子也找不出來,,坐哪?讓誰坐、不讓誰坐?」

他這就純屬找茬了,顧枕瀾還真不信他堂堂觀善真人高徒,連這點小事都解決不了。於是顧枕瀾也不理他,憑空招來竹椅石凳,口中笑道:「我天機山太窮,怠慢諸位了。」

他這自嘲卻沒人接,棲風閣中的氣氛有些冷,裴東行正常情況下都不怎么會說人話,找茬的時候更別提了。而葉鶴年雖然八面玲瓏,可他現在戴著重孝,顯然心情不佳,也沒有活躍氣氛的心思。只能由這丈二和尚摸不著頭的主人做了個開場白:「葉公子,家中可是出什么事了?」

他不說還好,一提這個事,葉鶴年便冷冷看了他一眼,質問道:「世叔,您當真不知道?」

顧枕瀾一愣:「知道什么?我自從離開你們家之後,一步也沒下過天機山,確實是有些兩耳不聞窗外事了。」

葉鶴年緊緊板著臉:「好,那便罷了。我今日來只為了問你一件事:你離開葉家之前,曾獨自與祖父長談過,你們究竟都說了什么?」

顧枕瀾道:「是我的一些私事,拜托老爺子幫個忙而已。倒也沒什么不能跟你說的,可若是葉老爺子沒有告訴過你,想必有他的理由。」

葉鶴年緊緊地抿著嘴,似乎連空氣都難以流通。不正常的濃烈紅暈漸漸爬上了他的兩頰與兩眼,就在顧枕瀾都有些擔心這孩子要把自己憋死的時候,葉鶴年終於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