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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現在你該給我說說二郎的事了。」

原來那魂體不知修煉了什么一日千里的功夫,短短百年的時間,也能將一片凶殘的魂沼為己用了。他好像已忘了自己作為一個人時的短暫光陰,轉而迫害起它曾經的同類來。

「十里八鄉的,它到哪,哪就遭殃。我們來的時候還路過了一個村子,遍地枯骨,可它早已不見了。」連鳳樓搖頭嘆息道:「它越是這樣凶殘,修為就漲得越厲害,然後就會害死更多人啊。」

顧枕瀾的心里倒是沒有多少自責。他當時救那個少年,是出於好意和憐憫,可別人不走正道,他又有什么辦法?他又不是先知,能一眼看出那人畜無害的孩子一百年後會長成個無惡不作的魂修。

不過話雖如此,因是他種下的,他覺得自己責無旁貸。

事不宜遲,於是他們一行四人下了天機山。下山後,觀善真人便同他們分手了;他好像只是為了陪連鳳樓走這一趟。顧枕瀾也沒強求,畢竟阿霽當著人家面,設計殺了他的大弟子,要讓他心中不生芥蒂是不可能的。

連鳳樓將他們帶到被魂沼禍害過的那個村子。房舍都是完好的,有些人家的院門還半開著,好像主人只是出了一趟門,很快就會回來。牲畜們都餓得跑出了圈,在村子里四處找食物;顧枕瀾才一進去的時候,就被一只凶猛的公雞給撲了。

這里的一切都與村民活著的時候無異,除了之前鮮活的生命已經成了枯骨,就堆在田壟上。

顧枕瀾也算見多識廣了,可這樣凄慘的景象毫無遮掩地沖擊著視覺,還是讓他不忍地閉了閉眼。

連鳳樓道:「顧兄你看,我們經過這里的時候,就是這副慘象了。你跟那魂修打過交道,有辦法確定他的方位么?」

顧枕瀾搖了搖頭:「它沒有實體,來無影去無蹤的,也很難留下氣息。為今之計,我們只好試試追蹤魂沼的蹤跡,說不定能順藤摸瓜,找到那魂修。」

連鳳樓十分贊同地點了點頭。

他們在村子里轉了一圈。魂沼的氣息不難追蹤,因為地上堆著的這些白骨,大多都是被它吞噬後又吐了出來,所以基本都沾染了它的味道。他們三人擺弄了一下屍骨,之後又順便為他們超度雖然這些人的魂魄,早已成了那魂修與魂沼的下酒菜了。

做完這些後,他們又離開了村子。因為要循著魂沼的蹤跡走,他們不敢放松一絲一毫,走得很慢。到了傍晚時分,一行人來到了那山村附近的一個小鎮上,魂沼的氣息就斷在了這里。顧枕瀾皺了皺眉,看著這熙熙攘攘的小鎮,疑惑道:「它竟來了這兒么?」

連鳳樓也道:「它居然沒有對這里的人下手,難道是前些天吃得積食了?」

阿霽一籌莫展:「師父,現在怎么辦啊?」

顧枕瀾一笑:「這有何難?你們看我的。」

說罷,顧枕瀾手一點,將阿霽和連鳳樓變作兩個小道童;又搖身一變,將自己打扮成了一個落拓道人的樣子。他捋著稀疏的山羊胡,在集市上隨便抓了一個穿著稍好的人,沉聲說道:「我看你這面相,近來難有血光之災啊!」

那人可能有點迷信,驚疑不定地看著顧枕瀾:「此話怎講?」

顧枕瀾見人這么容易就上了鉤,十分滿意。他將一身仙氣放了又放,把那人唬得七葷八素的。顧枕瀾一招手:「附耳過來。」

那人立馬聽話地湊了上去。

阿霽和連鳳樓目瞪口呆。也不知道顧枕瀾說了什么,那人臉上的表情就像後山那只成的孔雀似的,變化莫測。最後,那人對顧枕瀾大大地鞠了個躬:「先生救我!」

顧枕瀾捋著胡須,笑了。

連鳳樓和阿霽如夢似幻地跟在顧枕瀾後面,由那上鉤的魚帶著來到一處大宅院里。那人在路上,就低聲對顧枕瀾道:「實不相瞞,小人是這宅子的管家,至於先生說的那些……」他警惕地往後掃了一眼,又把聲音壓低了幾分:「昨夜,家里就死了兩個小廝,一夜之間就化了白、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