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清和頓了一下，道：「那他有沒有說為什么呢？」

慕夏愣了一下，道：「這倒沒說。」

林清和：「……」

兩個人沉默了片刻，林清和原本就不是話多的人，之所以問他也是出於關心。但看他現在有點懨懨，也就識趣的不准備多問了。

慕夏低垂著頭吃月餅，頭頂上的兩個發旋讓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了很多的樣子。竟然讓人覺得莫名的憐惜。這種感覺就像是小時候看到的一條被主人拋棄的小狗，垂頭喪氣的走在街上，連小爪子都在打顫。

在這樣的靜默里林清和想起不知道在哪里看到的話，說是兩個發旋的人脾氣擰，認定什么就不會回頭，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幾個。

很快慕夏就打破了沉默，方才那種頹喪奄奄的狀態不見了，眼睛亮得像是黎明前的啟明星：「你說夏老師到底為什么要跟我說這個話啊？」

林清和嗯了一聲，沒想到他這么快就回血了，想了想，道：「大概是為了你好吧。」

他並沒有感情經歷，也不知道別人在對待這樣的事情上是怎么想的，他能想的只有唐槐序。而對於唐槐序，他從來都只會用善意去看待他委婉的拒絕。

慕夏想了想，道：「也許是吧，但是他又怎么知道這樣是對我好呢？」

林清和：「……」

這句話把林清和給問懵了。

這世上大概就是有著這樣約定俗成的觀念，成熟的長輩總是覺得，讓自己的孩子或者學生少走一點他們所謂的「彎路」，是為了他們好。也許出發點是好的，但是卻很少有人考慮過這是不是他們想要的。很多時候人不可避的都會為了未來的憂患而草木皆兵，卻忘了無論是現在的日子，還是未來的日子，都是人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其實都一樣重要。

慕夏還在那里繼續嘮叨：「真是的，要是他是我的人，說什么為我好我肯定聽他的啊。可是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我很早以前就打聽過，他一沒女朋友，二沒男朋友，老公老婆就更不用說了，那我有什么不可以的？再說了，雖然他長得美，那我應該也不差吧……」說到這里他覺得有點心虛，用手肘撞了撞林清和：「你覺得我長得好看嗎？」

林清和被他一撞回過神來了：「……好，好看啊。」

慕夏眼睛一亮：「和夏老師比起來呢？」

林清和沉默了：「……」

慕夏嘆了口氣：「哎，我就知道我比不上夏老師。」

林清和有點不忍，安慰他道：「夏老師屬於氣質型的，不過那種氣質需要時間的沉淀，你們都不是一個年齡階層的人，根本沒有可比性。」這話倒不是純粹為了安慰他，氣質和韻味這些東西確實是需要時間來沉淀的。

他們這個年齡，滿臉的膠原蛋白，只要打扮得干凈清爽，再丑也丑不到哪里去。至於漂亮這種東西，他們有，但是很多時候只是純粹的，浮於表面的。好看是好看，但是還需要內里的一些東西來增加重量。

慕夏聞言表示很贊同：「對啊，我干嘛跟夏老師比啊，我只需要跟和我一樣對夏老師有那種心思的小妖比啊。唉，也不知道夏老師身邊有沒有那樣的小妖。我也不可能一天到晚圍著他轉啊，要真有怎么辦，好愁人。」

林清和心道，有你一個小妖還不夠么，要真多有幾個，夏老師頭都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