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旱,百姓流離失所,似昨夜奔襲寧願城的賊人便是翼州出逃的難民。我想問問,翼州如今究竟是個什么模樣?」
此事關系非同小可,聽到楚昭問話的柴景沉吟了不答。
楚昭並不氣餒,而是說道:「柴郎君亦知,我父親過世,舉家遷進翼州,山高路遠,人生地不熟,又逢翼州大亂,眼下我們也打探不到具體的消息,可是,眼看就要進入翼州,若無防備,似昨天被流民奔襲,亦不知下一次,我們家還有沒有那么好的運氣熬過。」
此言不差,世事難料,楚昭打探翼州的消息,也是為了能夠安身立命,柴景可以體諒,是以柴景道:「翼州的百姓流竄,是翼州的官商勾結造成的。糧價飛漲,百姓吃不起飯,只能舉家而逃,望能找到一線生機。」
官商勾結,官商勾結啊!楚昭倒抽一口冷氣,「翼州之事,柴郎君知道,柴郎君就沒想過幫他們一把嗎?」
一句話問得柴景面紅耳赤,楚昭深吸一口氣道:「柴郎君,明人不說暗話,百姓流離,世家依然歌舞升平,如此生活,世家們就沒有一點心虛?」
「楚娘子亦是世家出身。」柴景說了一聲,楚昭冷冷一笑,「我不喜歡世家。」
柴景看了楚昭,「不喜歡又如何?」
楚昭喜不喜歡並不能改變什么,如今的世道是世家把持。
聽出柴景的不以為然,楚昭道:「不知是世家居多,還是百姓居多呢?」
個個眼高於頂的世家,楚昭煩透了他們同樣高高在上的模樣,靠著底層的百姓過著好日子,卻叫底層的百姓過著吃草皮的生活,餓孚遍野。
柴景再次看了楚昭,總覺得這個小小的身體,蘊含了無窮的力量,這些力量,是他不曾見到過的。世家出生的子弟,有幾個看得起貧賤的百姓的,莫說看他們一眼,就是說一聲,都嫌棄者很。
楚昭,算是世家是爆發戶的結合,但是鍾郁發家之後亦娶了世家女,何嘗不是存了與世家結盟的意思。至於楚毅之的行徑,雖然楚章一脈在世家中已然沒落,楚毅之長得好,本領也高,還是讓世家子弟接納的。
獨獨楚昭,柴景回想與楚昭兩次,加上這次第三次的見面,楚昭,確實不像尋常的小娘子,小小年紀,主意正,見識非凡。柴景並不算很能明白楚昭剛剛的一問,「三娘子想說什么,不妨直言。」
「世家何以傳家?又如何立世?柴郎君想明白了嗎?」連問三個問題,柴景答道:「自是詩書傳家,功勛立世。」
答得理所當然,一絲猶豫都沒有,楚昭不置可否,柴景卻分明從她那明亮的眼中看出了不認同,有心問個明白,馬蹄聲傳來,斥候來報,「郎君,楚郎君回來了。」
第086章拒不吃葯
楚昭立刻站了起來,「阿兄回來了。」
眼睛發亮地站起來往前去迎楚毅之,楚毅之一馬當先,帶著部曲騎馬奔來,見到楚昭立刻翻身下馬,楚昭已經高高光光地喚了一聲阿兄。
楚毅之難掩激動地摸摸楚昭的手,與柴景抱拳,「多謝七郎了。」
「舉手之勞,不必客氣。」柴景回拳,楚毅之一笑,「等我在翼州安定了,七郎不妨去翼州做客,吾必掃榻相迎。」
「一定,一定!」楚毅之邀請,柴景應下,算是做了約定。
「不知賊人是否盡誅?」寒喧之後,柴景聞問,楚毅之道:「已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