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關上錄音筆,沈莫離躺上床,思緒萬千,他想回去可他又舍不得。
睡眠是治愈傷痛的良葯,沈莫離一覺醒來,已是破曉。他整理好被褥,退了房,把小露珠從芥子袋里喚出,趁著天未大亮出發了。
小露珠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跟著,它不想打擾主人,也不想跟丟了主人。
忽的,勁風刮過,飯袋御劍擋在他身前,怒道:「你怎么不叫我一聲就出發了。」
沈莫離看看他,鄭重道:「抱歉,我不能與你除魔,我要回去了。」
飯袋著急起來,「你要回哪兒去?」
沈莫離望天,「很遠很遠的地方,你去不了的地方。」
慕青池心道,他不會是想尋短見吧,又或者准備回到他的世界?我讓他走,所以他萬念俱灰了。他忙安慰,「你是失戀了吧?你也不必如此頹喪,所謂柳暗花明又一村,你看看我,或許你以後會喜歡我?」
沈莫離認真看了他道:「不會,我心里再裝不下別人了。」
「那你就更不該離去啊,他若是知道,你想他會多難過,你忍心么?」
「他不會知道。」
「我去告訴他!」
沈莫離對他翻了個白眼,「你以為他會信你這飯袋的話。」小露珠跟著主人,對慕青池憤怒地譴責,走開走開,主人不喜歡你。
沈莫離也不理他,自顧自的走,路過一個大宅子時,那門忽的打開,幾個小廝抬著個人扔了出來,他本不打算管這閑事,哪知那人叫了他一聲師兄。
打眼一看,他是入門大選那天,在沾襟湖遇到的少年,小露珠也認識他,對他啾啾的叫。他頭發蓬亂,身上有腳印,唇角鼻子,都流著血,似是被人打了一頓。
「師兄,沈師兄,你還記得我么?我是你的師弟,嚴小飛。」那人從地上爬起來,用袖子擦著面上的血。
「記得,你我在沾襟湖時見過,你何故被打?」沈莫離問道。
嚴小飛頓時抽泣起來,又跪下道:「求師兄救救我哥哥,求你了,前幾日師父派我下山歷練,我順道回了趟家,得知家中長兄為了貼補家用,給父親治病,竟去打那什么拳,我去了解過,那些打過那種拳的人,後來不是瘋了就是死了,我好怕他也這樣,就去找他回來,可他被那些人控制了,說是簽了賣-身契,不讓走,嗚嗚嗚。」
「你先起來吧。」沈莫離扶起他,上次見他時,他還神采奕奕、朝氣蓬勃,如今卻滿身傷痕,瘦骨伶仃,著實讓人心疼。但他想離開了,還要不要管這事兒,若是因此讓他惹上麻煩,他又該如何脫身。
慕青池見他神色猶豫,心思一轉,有了這事,莫離肯定也不急著走了,他忙道:「小飛放心,沈師兄定會幫你,我也會幫你的。」
嚴小飛忙感謝著兩人,又問:「不知這位恩人,如何稱呼?」
沈莫離還未回應,就被飯袋代為應承,頓時有些氣惱,「他叫飯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