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極樂想想也是，也就不在意了。

此時已經到傍晚，夕陽西下，落日余暉映照著山谷，有一種說不出的壯美感。

扉璽道：「眼下五大宗，散修，還有一些魔族嘍匯聚在妖界，妖獸傷亡慘重，陰氣太重，晚上可能會有獸潮出現，你們可以來本座的洞府躲避一晚。」

姜極樂道：「獸潮百年難得一遇，為什么五大宗一來就會爆發呢？」

扉璽輕蔑地掃了姜極樂一眼，「看你穿著也是一個峰主，怎么不明白平衡之道？」扉璽好似想到了什么，「也是，在你們這樣的『正人君子』眼里平衡之道可有可無......」

男主道：「平衡之道是什么？」

扉璽正色道：「妖獸親近自然，多遵守妖的道，在妖的眼中，萬事皆有因果，所以妖界大能往往不會隨意前往其他幾界，唯恐纏上不知名的因果，平衡之道就是因果的一個體現，上次妖界內亂，又有其他幾界的干預，導致妖界各族傷亡慘重，然後就爆發了大規模獸潮，其他幾界來妖界的人在獸潮中死傷慘重，幸存者十中無一，因為其他幾界的人擾亂了妖界的平衡，所以天道降下災厄懲罰，這個災厄就是獸潮......」

姜極樂道：「所以獸潮是天災？」

扉璽道：「這個曉天閣的人也不知道，但是妖修認為這是天災。」

男主道：「明心殿曾經教過我們，獸潮一旦爆發，妖界的禁制會壓制非妖修修士的修為，元嬰以下修士直面會被獸群踐踏成泥，屍骨無存......但是五大宗的掌門長老們活過千歲的人比比皆是，就算不信平衡之道也不該讓元嬰期以下的弟子來啊，這次我看還有不少練氣期的弟子在呢。」

姜極樂想了想，「恐怕正是因為他們相信因果和平衡之道才派弟子過來送死。」

男主愣住，扉璽贊許地看了姜極樂一眼，道：「看來小丹修你在門派不怎么受歡迎啊。」

姜極樂見男主還在糾結，道：「五大宗的人來妖界說是匡扶正義，實際上多覬覦著妖獸的血肉妖丹，那么這次來很有可能會因為殺戮染上因果，既然有因，必然有果，那些長老大能們不想被天道懲罰，所以讓自己的徒子徒孫來以命擋天災，這樣一來就可以還清因果，還不會影響自己的修為，何樂而不為呢？」

男主大驚，「也就是說，五大宗的長老大能們明明知道獸潮會爆發，卻故意派弟子來送死......這......這簡直......」

姜極樂道：「自古以來，哪一個化神期大能的手上沒有成千上萬條人命債的，人修也罷，魔修也罷，本質上是一樣的，既然要逆天改命，那就要不擇手段，朝陽宗這次派你我師徒二人來很有深意啊......」

男主喃喃道：「這樣一來，何來天理呢？而且仙尊他......不管嗎？」

扉璽朝地上啐了一口，一臉不屑。

姜極樂道：「這恐怕就要問問破天魔尊了。」破天魔尊是扉璽做魔尊時的尊號。

扉璽道「這跟本座有何關系呢？」

姜極樂道：「我現在只是在猜測，這個猜測不一定准確，仙尊會答應玉清仙子的遠征妖界的請求是因為他知道了你跟妖皇之間在做著某些有可能會威脅除了神界之外其他五界安危的事情。」

扉璽死死地盯著姜極樂的臉，眼神中帶著殺意，一頭墨發寸寸變成鮮紅色，黑瞳也變成琉璃紅色，魔氣四溢，「那本座和妖皇在做什么呢？」男主見狀立刻擋在姜極樂身前。

姜極樂很誠實地回答道：「我不知道，但是我覺得這次這么大規模遠征妖界的舉措絕對不僅僅是為了一個化神期的妖皇，看到你我才有了這個猜測。」

扉璽的頭發和眼睛變回了黑色，只是眼瞳更加深邃，「你的確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丹修，」話音一落就哈哈大笑起來，「看我兒子擔心的，沒事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