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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遵友雖不是那種食古不化的老古板,但為簡曉年著想,還是讓長孫不要輕易將對方不同尋常的醫論拿出去說道。

至於僧人給年哥兒的種子,簡遵友知道孩子一直在盤弄,倒沒有去阻止什么,反正就當是讓他種些花花草草,陶冶陶冶情操也好。

……

見祖父還記得舊事,簡曉年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氣這樣一來,後面的話,他也好說出口了。

「祖父,當初洪懸大師曾與孫兒提到治療魘症的方法,而且他送給孫兒的葯草中,就有對症之物……只是這東西緣自西邊,不知道當用不當用。」

那年在乘音發生的事情,都是真的。

簡曉年在寺里小住的時候,機緣巧合遇到了一直在外游歷、很久才回翼州一趟的洪懸大師。

正如祖父推測的一樣,這位大師因為四處游歷,見識了不少遠境的醫術,很多在中原正統醫者眼里極為荒謬甚至可怕的醫理,在洪懸大師那里都不算是個事。

這是簡曉年來到九州,第一次遇到可以與之交流「異論」的人,而對於一直為旁人所不解的洪懸大師來說,這位什么都好奇、滿腦子似乎都充斥著奇思妙想的小施主,又何嘗不是他的知音之人。

於是,兩人「一拍即合」,不多久就變成了忘年之交,相談甚歡。

如果不是心里牽掛著祖父,簡曉年曾一度想就這樣隨洪懸大師離開冀州國,到九州各地游歷一番,增長見識。

但家中有長輩在,少年不當遠游……他最後還是選擇回到了好不容易才走出喪子之痛的祖父身邊,繼續學習傳統醫理的同時,也默默進行自己的研究。

他種植的葯草中,有一部分確實是洪懸大師贈予的,但也有他實驗室里「帶」來的。

在實驗室沒有土地和陽光,無法栽種植物,他就把種子拿到外面,在自己的院子里整理了一大塊苗圃,用來種那些可以在翼州栽種的寶貝,是以這次最重要的「草葯」,才有實物可用。

簡曉年發現,自己的實驗室能夠藏在古玉之中,恐怕是因為這祖傳的寶貝就像佛家所說的須彌芥子,能在極小的空間里容納極大的事物。

在華國的時候,因為簡曉年剛剛進入芳療機構,資歷較之前輩顯然不夠,雖然用的機械儀器都是公司新換的,但他個人實驗室的位置不好,與機房相鄰。

可也正因為如此,他才能繼續使用備用發電機,讓實驗室的電子儀器運作,只要盡量節省一些,可以用很久。

經過這么多年的觀察和感受,簡曉年發現在古玉的空間里,時間似乎是相對靜止的,即便沒有用防腐措施,實驗室原本就有的東西都不會變質。

但這些畢竟不是憑空得來的,用一樣就少一樣,所以簡曉年十分珍惜,能夠用他物替代的,就替代來用,而且也一直在盡可能地認識翼州本土的植物,以拓展自己的思路,避耗光「老本」之後無法再繼續研究。

這次要助祖父一臂之力,簡曉年不敢用還沒有經過驗證的新方子,所以他選擇保守一些。

薰衣草油,配以依蘭花油和母菊花油,添加甜橙果皮和佛手柑提取物……

這是一個用來舒緩神經、治療失眠症狀比較經典的配方,但簡曉年並不確定,煜親王是否會喜歡這種味道。

在芳香治療中有一種理論,叫做適用大過效用。

意思是說,每個人對於氣味都有自己的偏好,只有適合自己的味道、讓人聞起來覺得舒服的味道,才能到達最好的治療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