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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脈學之宗」,張仲景著《傷寒雜病論》奠定中醫治療學的基礎,葯王孫思邈創立臟病和腑病分類系統、著《千金方》……

這些在各自領域開創先河、著書立說的醫者讓無數後來人受益,他們名垂千古,萬世流芳……

說句現實的話,多年以後人們未必記得千百年前的某一任皇帝的姓名及生平,但絕對聽說過這些歷史上的名醫。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對於醫術來說,可能更類前者。

就好比太醫院院使仇太醫擅大方脈,而曉年的祖父簡太醫是小方脈的聖手,你不能直接說出他們誰更厲害,但不妨礙兩位太醫都受人敬仰。

冀州皇帝的「建議」,確實充滿了誘惑力,讓人忍不住心跳加速,但曉年其實早就已經被最初的虛榮沖刷過一遍了。

剛剛來到九州的時候,他也曾覺得自己擁有的是超越這個時代很多的理論和醫術。

但見識了祖父的醫術,又在義診中接觸了一些京城名醫之後,他才知道自己不過是井底之蛙。

若這個時候再讓他評價自己,恐怕只有「經驗不足」四個字可以概括。

他帶來的芳療可能是新的東西,但仰賴現代科技的地方太多,如果真的想將其普及和發展下去,要解決的問題實在不少,根本不是胸中有點不切實際的豪情壯志就能立馬達到的。

正是意識到自己的渺小,所以當他在煜王府得到各種支持的時候,才會心存感激和期待,哪怕這些支持都是因為他的「病人」是煜親王劉煜。

冀州皇帝見曉年沉默不語,繼續勸道:「這等能夠造福天下百姓的事情,不能就這樣埋沒了,不如曉年進入太醫院,帶人專門研究此法,也好盡早得到讓世人皆能受益的方法。

他這番話雖然是對曉年說的,但劉的眼睛卻看向煜親王,他臉上帶著盈盈笑意,似乎已經為曉年構想了一個極其美好的未來,體貼不已。

劉煜冷漠地回望他,但眼中卻有壓抑不住的怒意,和一絲輕易察覺不到的動搖。

眼前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令人生厭……但仔細想想,劉說的話,其實不無道理。

從他們第一次見面,劉煜就幾乎可以確定,曉年用的方法即便真的受了洪懸大師的「啟發」,大部分也當是曉年自己鑽研出來的,甚至連簡太醫都未必參與其中。

他的小大夫,擁有旁人無法想象的天賦和才能。

但曉年留在他的身邊,永遠只能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大夫,哪怕將來治好了煜親王,旁人也會想:他是憑借洪懸大師的法子僥幸而為……拾人牙慧,算不上真本事。

這對曉年來說,就太不公平了。

冀州的太醫院總攬醫葯及醫療大權,同時還設置有專門的醫葯人員培養機構,千方局。

作為全國性的醫政兼醫療中樞,太醫院是州境內大部分醫者夢寐以求的地方,而與科舉一樣每三年舉行一次的考核,吸引了來自全國各地的醫者前來應考,以期能進入太醫院任職。

一般地醫者想要進入太醫院,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更何況還要在里面帶人做自己的研究……非仇春輝和簡遵友這樣德高望重的老太醫,是做不到的。

劉能夠這樣說,就是不打算等曉年自己去參與考核,而是要為他「開後門」的意思。

所謂一步登天,也不過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