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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刻心里在想祖父說的話。

無論厲皇帝駕崩前是如何想的,他都已經給了煜親王爭奪權力的力量,讓他離皇位近得只有一步之遙。

曉年覺得,男人心底總會有份征服的欲_望……就連曉年自己,也不是沒有「征服的欲_望」。

他想將芳療融入到九州的傳統醫學中,讓這種方法被人們所熟知、接受和運用,所以未來的某些時候,他必須像當年在華國一樣,四處尋找最好的植物來當做提煉油的原料。

也許他會到冀州的最北、最西,甚至會去別的國家,就像洪懸大師那樣,周游諸州。

這也就意味著,曉年並不能永遠陪劉煜留在封地,如果那時候煜親王不能跟他一起出行,兩人就得忍受長久分離的思念和牽掛。

這樣看來,他要追逐自己想要的,卻不問劉煜想要什么,只因為要在一起就有人必須做出犧牲,就讓對方犧牲,這似乎並不公平。

征服三郡,和征服整個冀州,感覺一定是不一樣的,帶來的滿足感自然也不會一樣。

曉年想象不出劉煜站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方睥睨天下的感覺,但對方也未必知道自己懷揣最初的夢想、為一株最好的植物跋涉輾轉的執念。

說到底,身份、地位、性格、愛好……他們之間依然有著巨大的差異。

從開始到現在,哪怕他們的感情愈加深刻,這些差距也沒有完全消失。

就像祖父說的,他和劉煜要長長久久地相處下去,所要面對的問題可不是一點。

祖父看似提了一個最為苛刻的條件,甚至讓劉煜主動放棄在世人眼中最吸引人的東西,但其實還只是提到漫漫人生路上一個比較艱難的選擇罷了。

雖然劉煜說過,要帶他和祖父他們到立陽生活,但這主動去,和被動去,意義是很不一樣的。

「你怎么想?」想到這里,曉年心中突然有些忐忑,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大貓沒有半點猶豫,立刻抬起自己的大毛爪子就輕輕碰了碰曉年的手,把他的手往自己的大腦袋上撥弄,大有「摸摸不要停」的意思。

曉年被逗樂了,頓時就把剛剛生出的一點憂郁拋到腦後,於是按照它的要求,繼續給它順毛。

大喵微微抬頭,主動去迎合曉年的手,然後把毛爪子蜷起來,塞在自己的脖子和曉年的腿之間。

過了一會兒,感覺到自己頭頂的毛也被理順了,大喵眼看夜已深,不能讓他的小大夫太晚歇息,於是起身往凈室走去,出來時就恢復了人形。

他穿了件袍子,是曉年按照浴袍的樣式改的,穿脫極其方便,尤其是某些時候,更是方便得很,深得煜親王喜愛。

所以只要劉煜是和曉年單獨待在屋里,他就喜歡這樣隨意地搭系起帶子,把袍子穿得松松垮垮。

雖然明知道小虎崽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劉煜不可能對他做什么,但看著那熟悉的袍子樣式,他還是立刻低下了頭,不去看對方。

劉煜徑直走過去,把他抱了起來,往床榻的方向走去。

就在曉年心跳加速的時候,頭頂傳來劉煜的聲音:「放心,我們很快就能去立陽了。」

曉年聽出他的弦外之音,不禁抬頭看他,於是劉煜順勢吻了一下他的額頭:「固所願。」

雖然擁有冀州最負盛名的立陽軍,但劉煜其實對封地大小、富庶與否都沒有太多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