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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帝王,聽說自己在用有毒的葯,都會嚇得不清,更何況是如此惜命的皇帝。

不過,他很快想到了別的事情。

說這話的人雖然是洪懸大師,但他得到的消息來源,卻是煜親王那兒……怎么越想越覺得是個陰謀呢?

無論用了什么途徑,煜親王能說出他用了什么葯,那就是窺視帝王,是要砍頭的大罪,到底該不該以此發難,治劉煜的罪?

關於自己的病和用葯,對方能如此肆無忌憚地說出來,難不成想造反?!

乘音寺的僧人跟劉煜一起進京,到底是被他誆騙,還是說,鎮國寺已經與煜親王殿下狼狽為奸?

劉荃的腦中飛速運轉,盤算著一切可能性,但自從入冬以後,他整個人都感到懶懶的,提不起勁兒來,思維也總是跟著斷斷續續,想東西不如以前那么敏捷和深入。

思考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他不耐地揉了揉太陽穴,叫站在一旁的余德點了香爐來。

實在不行,還得叫蔡鵬過來……這劉煜真是天生來克先帝和他的,令人厭煩!

余德看了一眼殿中的煜親王和乘音寺高僧,見陛下眉頭緊鎖、神不振,實在擔心他一人難以支撐,遂沒有馬上去取香爐,想提醒陛下蔡大人就在殿外候著。

結果就是猶豫了這么一下,就讓原本心生煩躁的少帝更加氣惱,立刻當著劉煜他們的面就對余德發了脾氣,雖只是一剎那露出猙獰表情,已全不是剛剛那副待人親善仁愛的模樣。

瘦弱蒼白,神萎靡,容易困倦,易怒,暴躁不安……洪懸大師見少帝模樣,哪里還不明白曉年所說之言句句屬實,心情可想而知。

尤其是當那內官被斥責後戰戰兢兢取了一只香爐來,點了里面的熏香,空氣中開始彌漫起忘憂花的味道,洪懸大師再也無法平靜。

「陛下,請宣秦太醫,他給陛下用的,恐怕正是忘憂!」

第一六九章對峙

秦鍾岫自從入了太醫院,因是仇院使的師兄,一開始就很得先帝看重,後來更是獨占鰲頭,連副手都是先帝破例讓他從宮外帶進來的。

一大早,秦太醫像往常一樣到自己的溫塘擺弄嬌貴的葯花,這是今歲最後一批,必須要小心培育,才能保證初春的用量。

宮里不缺銀錢,每年要花大量的人力、物力在秋冬季節養花,好供皇帝和後宮嬪妃賞玩,但像這樣專門用來種草葯的溫塘卻是不多見。

整個太醫院,原本只有一個大的溫塘供御醫們合用,但秦太醫來了之後,先帝又讓人建了個稍小的,專門給秦鍾岫一人用。

溫塘中那一叢叢絢爛的葯花如芙蓉一樣艷麗,看得人賞心悅目,連重復而枯燥的工作也變得有意思了許多。

因只有秦太醫一人動手,要把溫塘里所有的事情都做了,得花上不少時間,他若不去少帝寢殿問診,大多力都花在這上面。

太極殿傳旨宣他的時候,溫塘的事還沒弄完,秦鍾岫見是余德身邊眼熟的內官,於是問道:「陛下有何事召老夫進殿,可是有不適?」

這兩日陛下確實有些不爽利,但清晨的時候他已經去過太極殿一趟,確認過沒什么大礙,這才趕回來伺候溫塘里的葯花。

這樣的話,也只有秦太醫敢問出口來了,那內官低頭看著對方手上厚厚的手套,猶豫了一下,到底不敢得罪皇帝最看重的御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