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跟媽媽出來。」
聽到門口的聲音,躺在床上玩手機的童昭被嚇得呼吸一窒,急忙坐起來發現母親站在門口。四目相對的瞬間,童昭的眼里只有慌張和害怕,母親的眼底也不見多少笑意。
「哦!」
本著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的心態,童昭揣好手機硬著頭皮跟出去,可能是她最近的態度惹惱了母親,母親每次打電話過來語氣也越發冰冷,完全是公事公辦的態度。
跟著母親到了書房,看著坐在太師椅上辦公的父親,童昭突然生出一種三堂會審的恐懼。
「坐吧!」
從小到大,和父親的交談也是寥寥無幾,那個男人總是醉心工作,就算是有什么話想說也只會找童御,在童昭的記憶里父親這個詞只是個代號,還沒爺爺和她相處的時間多。
「哦!」
坐下之後童昭不安的掐著手心,不想主動開口,悄悄打量父母的臉色。終於,在她快把手心掐出血的時候,父親合起了面前的文件,換上一副和藹可親的笑容。
「昭昭,最近工作怎么樣?」
父親不笑的時候,童昭最多感覺到疏離,可當父親笑起來的時候,她感覺到的就是害怕,就像是母親突如其來的示好,以前她會欣然接受,現在只會在心中暗想是不是又做錯了什么。
「挺好的,和以前差不多,醫院永遠都是在忙。」
「今天叫你回來,是想和你談一談你和席梁的事。」
聞言,童昭下意識的看向母親,眼里帶著一些懷疑,更有些害怕,她覺得自己已經離婚了,就算是母親真的覺得席梁現在待在小地方不太好,也不至於讓她離婚的吧?
「你別害怕,我和你媽媽就是想問問,你們打算什么時候把婚宴補上。」
「婚宴?現在他還在那邊,來不及吧。」
沒聽到離婚兩個字,童昭心里松了口氣,不過她又為新的問題發愁,父母為什么突然提到這個,而且這件事不該是和席家商量嗎?
「你看你們都結婚快半年了,到現在知道的人卻寥寥無幾,我們希望你們盡快把婚禮補辦,也不需要鋪張浪,就是該讓人知道我們童家有女兒出嫁了,前一陣子你的那些叔叔伯伯還在和我打聽這件事,說是結婚了可現在大家都懷疑著呢。」
父親的話雖然沒什么毛病,可童昭還是聽出了些不尋常的意思,沒急著點頭答應,畢竟結婚這件事不是她一個人能完成的。
「這個,我還是得和席梁商量一下,他最近很忙,只怕抽不出時間操心婚禮的事。」
這時候,一直沒說話的母親聽了這話,終於還是進入了角色。
「婚禮的事不需要你們操心,大的事我會去和席梁的母親商量,不管怎么說這是席家和童家共同的婚禮,你們安心工作,先把日子定下來。」
現在,童昭越發肯定父母有所圖謀,當初說婚禮推遲就是不想弄得太匆忙,等有時間了兩個人好好計劃計劃再試行,可父母話里話外都透露著一個意思:你們去忙工作,婚禮當天換上禮服參與一下就好。
本該作為婚禮主人,突然變成了普通的參與者,這種身份上的顛倒,讓童昭心里膈應,在父母眼里這場婚禮並不是作為一段婚姻和愛情的見證,儼然已經成了席家、童家友好同盟關系的表演,告訴別人現在童家和席家是姻親,僅此而已。
想到這些,童昭臉上的笑容有些難以維持,她不清楚是什么原因讓父母突然間熱衷和席家秀恩愛,也許是席梁真的出了成績,也許是想抱住席家,總之這些都和她這個當女兒的沒關系,他們關心的重點從來不是她。
「我還是那句話,這件事我要和席梁商量,其實婚禮晚一點也沒有什么關系,比起一場匆忙而混亂的婚宴,我想一段踏實、低調的婚姻,才更容易讓人信服。」
說到這里,童昭像是突然被打了雞血一樣,抬頭定定的看著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