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看童家會不會總從你這里打聽他的消息,雖說都是一家人,可你們童家到現在一點都沒有誠意,總不能……」
席芮還在旁邊像只麻雀一樣嘰嘰喳喳的替席梁辯解,童昭咀嚼的動作卻慢了下來,心里只有一個想法:席梁又發燒了。
「送席梁去醫院吧,得傳染給你們。」
作為席梁曾經的主治大夫,童昭知道他的情況待在家里難以康復,除非有個人願意二十四小時盯著他。
「他不去,要不是我們攔著,他今天還想去上班。」說到這,席芮停了一下,討好的看著童昭,「你能不能幫我勸勸他?讓他好好吃葯,接受治療。」
對上席芮可憐巴巴的眼神,童昭冷冷的說,「如果他死了,我就不用求著他離婚了。」
做夢也沒想到童昭這個白衣天使會說出這么殘忍的話,席芮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最後尷尬的回目光低著頭不敢再說話。
好不容易爬下床的席梁剛走過來,就從半開的房門聽見這么扎心的話,虛弱的身體在空氣中晃了一下,摳住門框的手指逐漸泛白。
高大的身影在此時看上去有些蕭索,在門口站了一分鍾後,席梁移動腳步悄無聲息的回了客卧。
席芮好碗筷離開的時候,被童昭叫住了,她回頭臉上有些欣喜,還以為是童昭想通了,卻沒想到童昭還在繼續補刀。
「席芮,請你幫我叫輛車,我要去爺爺家住幾天,這里留給你們了。」
聽到這話的席芮差點沒把手里的盤子扔出去,她還是第一次見童昭這么倔的女人,以往看上去文文弱弱、好相與,可生起氣來真的能把周圍人折騰的生不如死。
「你…你要不想看見我,我們可以回去。」
席芮擔心哥哥知道童昭回爺爺家,會急火攻心直接一病不起,現在的席梁是個再也經不起任何刺激的病人,嬌貴得狠。
「不是,這本來就是你們席家的地方,該走的人,是我。」
說著,童昭就慢慢的下床去找衣服,席芮在屋子里站了半分鍾,發現自己攔不住她,只好抱著東西跑出去找席梁。
聽說童昭要「離家出走」,席梁直接拔掉手背上的針坐了起來,只是剛下床沒走幾步,又因為頭暈坐回了床上。
「哥,要不然我找繩子把童昭綁了吧?」
低頭揉著太陽穴的席梁,一聽這話感覺腦袋都要炸了,「你別胡來,先去幫我攔住她,我這就過去。」
聞言,席芮撇撇嘴又跑回去,她感覺自己是兩頭轉,還兩頭都不得好。
童昭拾東西的時候,席梁走了進來,步伐有些飄忽,像是走在棉花團上踩不到底的樣子。
看著在那里忙著整理東西,像是要把所有東西都帶走,再也不回來的童昭,席梁咬著牙抵抗身體里那股頭重腳輕的感覺走過去,在她身邊蹲下,伸出手用滾燙的大掌按住了童昭的手背,因為身體太虛弱就這么一個簡單的動作,也差點讓他直接栽下去。
「童昭。」
「席梁,你比他們更了解我,所以…別勸了。」
童昭知道他的病不是裝出來的,那雙手真的很燙。可再燙的手,也暖不了她死掉的心。
「我不是想勸你,如果你不想看見我,我可以先去醫院,你留在家里養病,照顧好小花,我過些天再…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