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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讓他滾遠些,讓他別再做這些幼稚的事煩他……

真是怎么數都數不完呢。

他便以為自己如今做了這副樣子,自己便會輕易原諒他了嗎?

謝林,你未太看不起顧某的真心了。

孟一樂也不再打算與他兜兜繞繞,直截了當地發問:「顧公子昨日被伺候的可還滿意?」

半晌,謝林輕輕合眼,點頭,沒再言語。

孟一樂便繼續問:「滿意就好,那謝公子現在打算告訴在下木棉的真實去向了嗎?」

「好。」謝林轉過身去,伸手揉了揉疲累的眼角,輕輕道:「木棉姑娘那日拿著一個竹籃去了城內的一家鋪子,在里面待了片刻又立即出來了,而後她便轉身回西邊別院……」

孟一樂聽到這里氣極反笑,問他:「然後呢?!」

謝林閉上眼睛,壓抑住聲音里的悲痛,繼續:「……馬似得了失心瘋,十分狂躁,木棉姑娘應是沒料想到熱鬧的街市會突然闖出一匹馬,受到驚嚇,一時並未反應過來,被那匹馬踩住了。」

他無力的停下了聲音,明知道對方不會信自己這一番說辭,卻只能一遍遍重復給他聽,明知道昨天所有的甜蜜都會化成今日的刀劍,卻還是沉醉在那些虛情假意中,騙自己萬一呢。

可生活哪有那么多萬一,他的運氣早就在遇到這個人時就用光了,所以往後的日子便陷入一片泥潭,黑暗的透不進來一絲光。他的厄運隨之而至,從少年被他攆走的那一刻開始。

無人能拉他從百丈玄冰中走出出來,或許他的一生早就注定,注定孤苦無依,注定孤獨一人。再怎么掙扎,都是徒勞。

謝林忽的就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少年的那一眼。

多么風流的公子,多么招搖的少年,那樣鮮活那樣獨特,與這世間的每一個人都不同,那是一種散發著溫情與暖意的顏色,是活的,是熱的,不是和他一樣的冷冰冰,不是侵骨的寒意。

可那一眼多美好,後面就轉變的多殘忍。

沒人能解釋的通,他也不願解釋,就這樣也好,讓他百年孤獨,受盡折磨,然後時刻回味著那一點點甜蜜和美好,在終日的黑白中嘗出一點甜來,倒也顯得不那么悲楚了。

孟一樂被他氣得發了瘋一般胡亂丟著房內的東西,無論珍貴與否,所有物件都沒能幸於這一遭,謝林想過去將他擁在懷中,可少年卻不允許他接近半分,他只好順著他的意思,從房間中退出來。

卻又不放心,只能讓陳叔過去守著,別出了什么事。

孟一樂第二日終於冷靜了下來,他讓陳叔去轉達他的意思:「勞您幫我問問謝大人,是不是那點交易的東西還不夠,我再補給他。」

他頓了頓,加了句:「最好幫我再問問他到底想要什么,要多少,整個顧家的銀兩能不能滿足?……他要是胃口太大,要的再多,在下可滿足不了了。」

山羊胡子老頭兒眨巴著眼睛瞅著他:「這事兒我不去。」

他兩只手一手塞進另一只手的袖筒內,縮著脖子,聳著肩膀,看上去有點猥瑣,有點孬。

孟一樂聽他這話,不禁回頭瞧他,只一眼,卻被這人的這幅模樣噎的差點笑出來,他竭力忍住自己的笑意,繼續冷著臉趕他:「謝大人讓你留在這兒不就是想留一個能給他談條件的人嘛,你不去,豈不是辜負了他的一番期許?」

「談條件?為啥要幫他談,又沒啥好處……」他哼哼唧唧的不滿意,嘟囔:「我堂堂一個管家,竟然派我來做這種看人的事情……哼,整個府上下都沒人願意聽我的吩咐……我不當他的破管家了,不干了!」

孟一樂看他一個老人家還被氣的胡子不停撅起來,難有些不落忍,試探著問:「謝春又欺負你了?」

「除了這個死小子還能有誰!」

孟一樂覺得面前的人十分孩子氣,幫他開導:「他做什么了惹你這么不開心……」

「我肩胛骨扭傷了,讓他幫我端一碗醬菜和迷糊來……」

「他不幫你端?」

山羊胡子老頭兒反駁:「那倒不是。」

孟一樂迷糊了:「那是?」

「怎么這么笨,這還猜不到?我肩胛骨扭了嘛,讓他喂我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