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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打扮的模樣,沒有鬧洞房、沒有掀蓋頭,沒有合巹酒,什么都沒有。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鳳冠霞帔的謝林,但只是這一眼,所有的往事便都浮現在眼前,他忽的便記起揚州城的種種,如過眼雲煙,晃得他眼花繚亂。

他仍記得面前這位女子對他的一顰一笑,記得她妖嬈的面容和大膽的言語,記得她對他的每一聲「相公」。

孟一樂將她面上的蓋頭徹底掀起來,遲疑道:「你……?」

頭戴鳳冠的人笑的嬌嫩,眼圈通紅:「妾身來和相公成親了。」

「怎的如此突然,令尊可知?我爹可知?」

謝林輕輕點頭,「知曉啊,他們都同意的,不然妾身怎敢來找小相公呢?」說著笑著,眼中卻忽的流下了兩行淚。

孟一樂輕輕抬手,將她面上的兩道濕痕擦干凈,「哭什么,不是來找我成親么,大喜的日子,怎的能哭?」可如此說完,他自己也不受控制地覺得眼眶微微發燙。

「是啊,大喜的日子怎的能哭呢,妾身……妾身這該是喜極而泣吧?」

孟一樂輕輕點頭:「說的也是。」

旁邊的大松看著面前哭的不成的兩個人,將本想呵斥出口的話又默默吞回了肚子里,然後不經意間看到門口追過來一臉怒氣的謝春和山羊胡子老頭,忙走過去將謝春攔下了。

他聲音帶著幾分不樂意,終究是不待見面前的人:「主子的事,咱們做奴才的就別跟著瞎忙活了。」

山羊胡子老頭也終於跟上來了,連同大松一起將怒氣沖沖的謝春拉住了:「這個年輕人說的對啊,小春,主子的事你就莫再插手了……反正……」他說著忽的哽咽了一下。

「反正主子任性又能再任性幾天呢,給他放肆一回吧,這么些年他活的夠壓抑了……」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染上了濃重的淚意,真是嗚咽的泣不成聲了。

謝春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被兩人死死攔住動不了半分,一雙眼睛也是急的通紅,他兩行淚被氣的掉出來,豆大的,滾燙的,砸在大松手背上,濃重的蒸發不掉。

他聲音恨恨的:「他都這般了,還不肯聽話……都這般了,還是什么都不肯說……找誰不好,非得找他……」他轉頭看向山羊胡子老頭,不甘心地問:「非得找他做什么!人家到現在心里指不定還怎么罵他呢,他做的那些事,誰知道?誰看見了?」

山羊胡子老頭兒狠狠給他一巴掌,這一巴掌用的力氣十足十,將謝春的臉打的狠狠扭向一邊,「那也是主子的事,你一個奴才管不著!」

謝春點點頭:「我與他從小一起長大,拜師學藝,入朝為官,從頭到尾對他的決定一直大力支持,這么多年出生入死上百次,在刀山火海里一起摸爬滾打過來,日防夜防、明防暗防,一個安穩的覺都沒睡著過,如今便換來一句這個。好,我管不著。」

山羊胡子老頭將他臉上的淚抹干凈,「跟我回家,別在外面丟人。」

謝春沒再說什么,轉身便走,來去匆匆,步伐很急。看得出來是真的氣到了。大松卻在兩人離開之後傻傻愣了許久,揣摩著兩人的話語許久,仍舊沒懂他們剛剛哪一出是何意。

只是再抬眼時,院中站定的兩位主子卻都不見了。

*

孟一樂和謝林坐在一尾小船上,沒有船夫,也沒有漿,便隨意讓小舟隨著江水的方向漂流,瞧著河岸上掠過的人家和風景,一顆又一顆包含風情的柳樹,感受著太陽的余暉,愜意的喝了一口手中的酒。

謝林已經換回了自己的衣服,他們二人沉默了會兒,被這樣悠閑的氣氛感染,嘴角緩緩綻開笑容。

謝林端起一杯酒,看向對面的人,「要不要把沒喝的那杯合巹酒補回來?」

孟一樂回頭瞧他,嘴角仍是那抹初見時的倜儻笑容,襯的一雙桃花眼中盛滿了風情,爽快應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