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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牛皮紙上泛著點點懷舊的味道,上面干凈的很,半個字都沒有寫。

然而在將白線拆開之後,鋪平細長的折痕,卻能看到一串十分細小的字母,那是欣宇名字首字母的縮寫。

溫麓凌凝視那兩個字母半晌,用大拇指在上面輕輕捻了捻,似在品味著什么一般,眼神內翻起洶涌的波瀾,表情卻是淡漠的,渾不在意般。

在書房內明亮的燈光照耀下,青年終於將里面的資料全部倒在桌子上,看著上面關於那個干凈女孩的生平,忽然「噗嗤」一聲,笑開了。

在寂靜的溫家,這一聲,顯得詭異極了。

溫麓凌卻像是止不住笑意,在看到欣宇照片那一瞬間,從頭至尾,嘴角邪佞肆意的笑意,一直都沒肯停下。

他表情像是半分不在意,卻又看得十分仔細,一個字一個字地在讀的那種仔細,程度不亞於在讀一份價值數億的合同。那么厚的一沓資料,待他看到最後一個字,已經是兩個小時後。

隨後溫麓凌起身,渾然不在乎地將東西盡數扔進了碎紙機,獨獨留下了一張少女羞澀嬌笑的照片,孤零零地被他捏在手中,顯得脆弱又艷美。

青年很有耐性地瞧著碎紙機工作,親眼看著它將最後一點資料都徹底粉碎之後,這才回一直在有節奏敲擊桌面的手指,然後吊兒郎當地轉身走出了書房。

而在打開書房門的那一瞬間,溫麓凌面上的那份邪佞盡數回,又變成了那副人人所熟稔的恭順模樣,帶著絲絲溫和,似誰家的翩翩公子。

自這天之後,溫家便有半年的時間沒有再見到小少爺,沒了溫麓凌的溫家更加冷清了,陪伴著溫九的便只有後花園的花花草草,和那些來了又去的燕子,以及一只試試被玩弄著的佛珠手鏈。

溫家人都看得出,這個原本就冷淡、寂寞的九爺,如今,更像是一位仙人了,沒有七情六欲,沒有情緒波動,什么都沒有。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半年後,第一場雪降下來的時候,溫麓凌再次回來。

冬天里的第一場雪,人們亦稱之為初雪,聽說世間所有的惡在這一天都會被埋葬,以前的種種痛苦和罪數,一並抵消。

心存善念。

溫麓凌回到溫家的時候,雪下得正大,當時溫九剛從樓上下來,家里的壁爐燒的正旺,是不是傳出兩聲「畢剝」音。

他一抬頭,便看到門口忽然出現的人影,腳步在樓梯上微不可察地頓了頓,表情上仍是淡淡的,沒有半分波動。

最終還是門口的青年摘掉頭上的帽子和圍巾,露出那張已經顯露出棱角的臉來,他趕忙關上門,生怕吹進來寒氣凍著瘦弱的男人,呵出一口白氣:「爸爸。」連身上的黑色大衣都沒來得及脫。

這一聲輕喚,的確是久違了,而溫家在這一天,也終於多了點活氣。

但其實溫家的佣人並不歡迎這位小少爺回來,因為對方一回到溫家,他們便會緊張的事情都不會做,但又生怕出現一點差錯,便讓對方找到理由,一聲令下就將他們辭退。

至於溫九……溫九依舊沒有什么表示,只是在用飯的時候更加從容了幾分。

溫麓凌陪著男人用完了午飯,待到對方表情怏怏的表示想要休息了,看著孟一樂上了樓,這才起身去找管家。

管家臉上帶著笑意,是發自內心的高興,與溫家其他佣人的戰戰兢兢均不相同:「您終於肯回來了,您不知道,老爺最近胃口又不好了些,身子本就瘦弱,只怕您再不回來管著他些,又要生病卧床不起了。」

溫麓凌聽了這話立刻皺眉,「怎么回事,我離開之前老爺身子不是已經有了起色?」

管家搖頭,言語間一片心酸,眼中的喜意卻還是遮不住,這是位溫家的老人了,以前服侍過溫老太爺的,到了溫麓凌這里,已然是第三代。

「您回來之後,這溫家才有點家的樣子,之前啊您不在的時候……老爺就一個人在後花園坐著,一看就是一上午,什么人這樣活只怕也是要毀了……我去叫他,他也只是應一聲,不願挪窩,哪里肯聽我的。老爺一向只有您能勸得。」

這話對於溫麓凌來說很是受用,但他又打心眼里知道這番話不可信,因為溫九這人,從來都沒人能勸得動,他又算是個什么東西,能憑借三言兩語就改變溫家九爺的決定?

管家倒真是個人,知道他想聽什么。

青年也沒多為難管家,聽了這話便點頭打算回身上樓了,管家卻又突然喊住他:「少爺,您這次回來就別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