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這些登徒浪子,她惹不起,以後也只能躲遠點了。
待心情平靜,她開始拿出筆墨,給容依寫信。
在信中,她首先提及這次的事情確實是有點眉目了。其次,她懇求晚三天再回來。
信寫好之後,她仔細地將信封好,下樓找了郵差,囑咐一定要交到容依本人手上,跟以前一樣,她給了郵差幾塊銀幣。
做好這些事情之後,她回到客棧,很快安眠。
翌日一早,她剛來到巫女集市、往那武器鋪子的方向走去,就瞧見那個滿頭銀發的老太太手里提著菜籃,神矍鑠地朝這邊走來。
常芸覺得有些好笑。
這一次,竟得來全不功夫。
她環視四周,只見因著時辰太早,這里只有幾個路過的神情淡漠的巫女,還有遠處樹椏上啄食的大黑鳥,心中打定主意,幾個箭步上前。
「老人家,借步說話。」
她一條胳膊從老太太的臂彎里穿過,刻意籠在她寬大的袖下,手上用力,便帶著一臉驚詫的老人往街巷里走去。
「你你你你這是……」老人驚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行到小巷,常芸見無人注意到她們倆,微微松了一口氣,一手抓住老人的胳膊,一手從背後抽出那把權杖出來。
「老人家,我就長話短說,這權杖你可認識?」
在她手上握著的,赫然是那把通體漆黑、銹跡斑斑的權杖。
不知道為什么,常芸覺著這權杖越發冷了。那幽幽散發的冰冷之息,像是一條毒蛇一般,纏住人的脖頸,讓人呼吸都有些不暢。
「哦,你說這個……」老人定睛看去,眼睛有一瞬的睜大,但轉瞬又恢復到眯成縫的狀態:「姑娘,這不可能啊。不可能的事情,老婆子我跟你說什么哪……」
第六十七章做賊心虛
「老人家,」常芸露出一點笑意,「你但說無妨。可不可能,我自有分辨。」
聽聞這話,老人家的眼睛眯得更細了。
她一生浮沉,遇見的事、見過的人,便是數也數不過來。過去的事情,她就當那些全都過去了,可這個少女這突然的舉動,和這句表面上有些不敬的話語,卻讓她不受控制地,想起了過去。
過去啊……
她輕嘆一口氣,說道:「姑娘可知道天德之戰?」
常芸頷首:「自然是知道的。」
「嗯,想來姑娘你也是知道的。那你可知道,天德之戰開始的時候,雲國實際上是被羯國以極大的優勢壓制的。而戰況的扭轉,傳聞,卻是因為一個女人。」
「女人?」
「是啊,女人。」老人笑笑,她的視線從常芸的臉上移開,轉向了天邊,那里晴空萬里,就好似多年前那片藍天一樣。
「以巫為貴,便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什么?
常芸睜大了雙眼。
倒是從未有人告訴過她這點!
不管是陸巡還是余沐兒,他們告訴自己的,都是這個世界的法則便是如此。沒什么緣由,一切,都是約定成俗的。
「不過,終究是傳聞罷了。」老人微微一笑。
「那……這跟這權杖有什么關系呢?」常芸想不通。
「因為……」
「娘!」突然,一聲慍怒的聲音傳來,下一瞬,一個女人就風風火火地沖了過來。
「娘你在這里做什么?」老板娘一眼就認出了常芸,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