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喜歡我叫你小豆芽,那,叫你跟屁蟲行吧?」
「不得對院長大人無禮!」郭玉子猛地站起,一把將銀劍拔了出來。
冷月如瞥了一眼笨重似熊的郭玉子,故作訝異道:「小豆芽,這就是你的好徒弟啊?你別說,長得還可真俊啊。」
她身後的兩個貌美巫女聽著這話,「咯咯」地掩嘴笑出聲來。
郭玉子再憨厚愚笨,也不可能聽不懂這話里滿滿的諷刺。她厲喝一聲:「你們欺人太甚!」,作勢就要來砍殺她們。
「玉子!」容依右手微抖,一道綠光就朝郭玉子射去,「咣當」一聲,郭玉子手中的長劍被打到了地上。
「院、院長大人……」郭玉子臉色煞白,全身抖如篩糠。
她從來……從來沒見著院長大人這般對她動怒。
容依看也不看她一眼,而是轉向了嘻嘻笑著的冷月如。良久,她冷哼一聲,悠然落座,往自己的酒杯里斟了一杯酒。
「冷月如,十年未見,我還以為你能有點長進。」
她語氣里,是毫不掩藏的諷刺。
冷月如面容一僵,張揚的笑意再也掛不住了。她突然撲過來,一把抓起容依適才斟滿的那杯酒,仰頭倒入口中。
「咕嚕咕嚕……」
酒又辛又苦。
再對視的時候,她的眼眶都泛起了紅。
「容依啊容依……」她垂頭苦笑,「你說巧不巧,十年未見……我們,卻還是敵人。」
說罷,她將那酒杯丟在地上,頭也不回地出門而去。
那兩個藍帶巫女對視一眼,一跺腳,憤恨地追了出去。
容依身形一晃,重重地,癱坐在了椅上。
*
這頓飯吃得寡然無味。
郭玉子、詠蘭和常芸都默契地不再說話,默默往嘴里扒著飯菜,默默地回到客棧中,默默地關門,進了自己的房中。
容依睡一間,詠蘭睡一間,而郭玉子和常芸共睡一間。
夜深了。
郭玉子唉聲嘆氣了幾個時辰,終於沉沉地睡去,漸漸起了鼾。常芸沒什么睡意,加上被這鼾聲吵得有些心煩,索性輕手輕腳地爬起來,推開門往外走去。
還沒走幾步,就見著一樓的大堂中央,幾張桌子中間,有一個白慘慘的背影。
那人一襲白衣,長發及腰,遠看如同一道鬼影子般的滲人。常芸正欲凝眸看去,卻聽見那人悶悶地笑了起來。
「來!」那人沒有轉過身來,而是揚了揚手里的酒壺,顯然是有些醉了。
常芸翻過欄桿,乘風而下,穩穩地落在那人身邊。
昏暗的燭光下,容依臉上懸著的是她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