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出於作案的人都會不由自主的回到案發現場的心理,而且會在作案後帶走一些東西,回味,或者炫耀。
林月也想測試一下自己故事是否能自圓其說,便開始講述道:「我小時候,經常被我爸打,後來他死了,我和我媽相依為命。我很早熟,做事不敢沖動,不敢惹是生非,我要勤工儉學,要賺學,要賺錢給我媽做透析。但是就算我們生活得再小心,依然不了被人欺負。總會有一些人,因為我們家沒有男人撐腰就欺負我們。」
這樣的背景,足夠博人同情。
試問這樣環境下長大的林月,又怎么會被輕易逼瘋?
唐朵問:「所以,你想找個大樹好乘涼?」
林月:「沒錯。」
陳晨就是林月上大學後找到的第一棵大樹。
陳晨性格霸氣、粗魯,拳頭硬,在社會上還有點人脈,班里沒有人敢惹她,林月要接近她,必然要掩飾自己性格上真正的東西,投其所好。
林月:「陳晨第一次帶我去夜總會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成人社會是這樣的,很,也很復雜,去那里的人都很有錢,沒有人像我一樣出去打零工。然後,我發現那些有錢的老板,都在巴結岩哥。」
那是森林里最茁壯的一顆大樹。
林月:「我想,只要我成功接近岩哥,我們家很多問題就都可以解決……但我想不到,陳晨喜歡他。我根本不想傷害她,我只是為了生存,不想橫刀奪愛……」
唐朵突然將她打斷:「你說謊。」
林月下意識揚起聲音:「我沒有!」
唐朵不禁笑了,煞有其事的比了個手勢:「噓,小聲點,你家隔音可不好,萬一讓你媽媽聽見了,你該怎么圓?」
林月崩緊了臉,仿佛被這句話拿住了。
只聽唐朵繼續道:「陳晨喜歡廖岩的事,從沒掩飾過,廖岩所有小弟都知道,她還在自己手腕上紋了和他一樣的圖騰,這么明顯的事實,你卻說你沒想到?」
話落,唐朵看向幾乎和黑暗融成一體的身影。
她問:「你怎么看?」
梁辰:「我的解釋是『自我美化』。人會在遭到威脅時設法自我保護,通過自我障礙行為為自己開脫。」
林月又一次反駁:「你胡說!」
但她的聲音明顯小多了。
「陳晨從來沒跟我說過她喜歡岩哥,她也沒有阻止過我接近岩哥,我以為她無所謂,不在乎。後來,我媽突然暈倒了,到了醫院要交醫葯,可我們家的錢不夠,我沒辦法,就想找岩哥。可是那天他不在,我媽也等不了,陳晨就帶我去見王總,還當面跟我保證,一個小時內就可以給我打款,只要我……」
說到這里,林月突然頓住。
隔了好一會兒,她才繼續道:「我知道裸貸的風險是什么,可是名聲和錢比起來到底哪個重要,我當時根本顧不了那么多。再說,還有陳晨給我做擔保人,保證不會公開我的照片,就算我還錢晚了,也能寬限,利息也不用三成那么高。」
唐朵:「哦,你是說,她騙了你?」
林月:「對,到了還款日,我就接到十幾個催債電話,威脅我,恐嚇我,我害怕極了,不知道該怎么辦,只好去找陳晨,沒想到她卻跟我說『你對不起我,我也不會讓你好過。林月,你完了。』……如果這件事讓我媽知道了,她一定會失望,會難過,病情可能還會加重,我該怎么辦,我能怎么辦?」
唐朵:「你為什么不報警?」
「我要是報警,這件事一定會鬧大,警察會去學校調查,到時候事情傳開了,我會被開除。我知道,只有我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