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男人跟在後面,兩人一路都沒有交談。
直到上了樓,唐朵拿出鑰匙開門,話也沒多說一句就要進屋。
只是門板還沒合上,就被男人用腿頂住。
隔著半開的間隙,唐朵抬眼,對上他的目光。
男人說:「你受傷了。」
唐朵:「我沒事。」
「我說你受傷了。」
「我說我沒事。」
一陣沉默。
兩人誰都沒有挪開目光。
直到唐朵開口:「好,我是受傷了,你要干嘛?」
男人連身體也擠進門里,登堂入室:「我是醫生,你說我能干嘛?」
哦,是了,她差點忘了,他是醫生,有職業病,見不得人流血。
那天在醫院看見他,他也正趕著去救死扶傷。
這就是肖宇成,這么多年一點沒變,醫科大才子,品學兼優,見到比他弱小的就要獻愛心,是多少醫院小護士的夢中情人,還是她妹妹唐果的未婚夫。
別的事肖宇成不執著,可是對病人他只認死理。
所以唐朵沒再阻攔肖宇成,看著他進屋,放下塑料袋,關門。
肖宇成也沒閑著,飛快的看了一眼屋子,進小廚房洗手,同時問唐朵:「有沒有酒和葯水?」
沒有人搭理他。
肖宇成關掉水龍頭,回頭一看,唐朵已經不見了。
很快,浴室傳來嘩嘩流水聲。
唐朵進屋的第一件事,就是洗頭。
她用力洗,用力搓,恨不得把自己抓禿了才肯罷休,還用了大半瓶洗發水,洗了好幾遍,最後累了,胳膊都抬不起了,才終於將頭發包在毛巾里。
唐朵看著浴室鏡子里的自己,喘了口氣,開門出去了。
客廳里亮著燈,窗簾卻沒拉上,屋里戶外兩種光匯合在一起,照的整間屋子都白燦燦的。
唐朵掃了一眼扔在沙發上的西裝外套,冷著臉看向正在翻他箱子的男人。
肖宇成這時也找到了醫葯箱,回身一看,見唐朵頭上包著毛巾,差點嚇一跳。
「你走路怎么沒聲音?」
唐朵斜了他一眼,開冰箱找出礦泉水喝。
「這是我家。」
你管我有沒有聲音?
肖宇成跟著走過去,拿起案台上的幾盒葯看了一眼,搶走唐朵手里的水。
「你生理期還喝涼的?」
唐朵吸了口氣,又吐出來:「關你屁事。」
隔了好一會兒,都沒有人說話。
肖宇成已經拐進廚房開始做水。
然後,他問:「你什么時候回來的,為什么不和家里說?」
唐朵沒吭聲。
肖宇成又問:「那天在醫院,你躲什么?怕我知道了告訴果果?」
唐朵依然沒吭聲,一把扯掉頭上的毛巾,用力擦拭頭發。
肖宇成一定是在醫院見到她,去翻她掛急診的診療記錄了,上面有登記地址。
頭發被擦得亂七八糟,唐朵又把毛巾扔在一邊,拐進浴室里將頭發吹干。
等她再出來,水已經做好了,葯也拿出了一次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