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樣,一次,兩次,三次,許多次。
那天的事,一直在重復。
唐朵也漸漸習慣了晚上回家,身後跟著一個高壯的影子。
直到有一天晚上,唐朵走出補習班,沒見到人,反而愣住了,不自覺的就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瞪著空氣發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像個神經病。
幾分鍾後,唐朵在心里罵了一句「傻逼」,就走了。
結果就是這遲疑的幾分鍾,她迎面就遇到了一個流氓。
那流氓唐朵見過好幾次,也都是在晚上,有時候會打個照面,知道那個人就住在附近,高中就輟學,沒有正經工作,一天到晚不務正業,四處占小姑娘便宜。
那流氓也跟唐朵搭訕過,唐朵沒理。
這天晚上,她心里有事,走得很慢,根本沒留意被流氓盯上了,直到被捂著嘴拖進小巷子里,她拼命掙扎,跟對方撕扯。
但這種事到底是第一次遇到,唐朵再機靈,再狠,再會打架,也架不住對方手里有刀,還仗著力氣比她大,一番糾纏後,她很快就不是對手。
唐朵被打翻在地,臉上腫著,身上衣服也碎了,肩胛骨上還挨了一刀,雙手因為要搶對方的刀子也被割的全是血。
唐朵趴在地上,幾乎要昏過去了。
她用盡全力,握住地上的一片碎玻璃,用力捏在手里,讓那玻璃扎進肉里,用那鑽心的疼讓自己清醒。
她對自己說,只要這個流氓把褲子脫了,露出那玩意,她就下手。
這么鋒利,一定能割斷。
想到這里,唐朵冷靜下來,閉上眼,聽對方的動靜。
那個流氓以為唐朵暈了,就放松了警惕,嘴里罵罵咧咧的開始解褲子,很快擼到膝蓋下,然後把唐朵翻了個個兒,一邊上下其手,一邊就要逞凶。
唐朵只覺得下身一涼,流氓挨上來了,她就知道機會來了。
誰知她正准備反擊,身上突然一輕,只聽流氓突然嗷了一聲,很快就被一股蠻橫的力道架走了。
來人力氣賊大,勒著他的脖子一路拖動,流氓根本無反擊之力。
唐朵倏地睜開眼,爬著坐起身,靠著牆,警惕的瞪著那邊,只見流氓被一個又高又大的黑影拖進漆黑的小角落,空氣里響起一記記重拳聲,每一下都像是能砸斷人的骨頭,聽的人發憷。
到最後,那個黑影還撿起一個又粗又大的木棍,朝那個流氓腿上重重一擊。
「咔嚓」一聲,也不知道斷的是木棍,還是人骨。
唐朵用盡全身力氣爬起身,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了兩步,腳下突然踩住了一個東西。
她低頭一看,是一個鑰匙,末端還掛著一個鑰匙扣。
唐朵認識這個車牌,這是機車的鑰匙。
她飛快的抬頭,喊道:「把他打死了,你也得坐牢!」
唐朵的聲音很沙啞,可她知道,他聽見了,因為那重擊聲沒了,隱隱約約還能聽到那個流氓在□□,說明人沒死。
接著,她就看到那個高大的黑影從黑暗中走出來,他穿著皮衣,喘著粗氣,額頭上和脖子上全是汗,肌肉綳著,臉色黑沉。
唐朵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挪不開眼。
……
他走到她跟前,一步的距離站定,當著她的面脫下皮衣外套,往她身上一罩。
那外套上也有汗味,還有皮子味。
他說:「你的衣服破了。」
唐朵低頭看了一眼,何止破了,簡直快要裸奔了。
等她把外套穿好,他就率先往巷子口走。
她跟上去,相隔一步,誰也沒有說話。
直到走出巷子,他重新騎上車,指了指後座,說:「上來,帶你換身衣服。」
唐朵瞄了一眼那座子,後座抬得特別高,她一坐上去,就得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