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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發現是唐朵,又來念叨,又來管教。

她拽拽的站在那兒,仰著頭問他:「你以什么身份要求我聽你的話?」

大家都在說,只要能在比賽上贏過sunlight,就能睡她。

程征愣住了,臉色突然有點不自然。

她臉上也有點紅,明明害羞了,卻還故作鎮定的說:「你贏了我,我什么都聽你的。」

她的聲音在發抖,眼神也直勾勾的盯著他臉上的表情。

他別開臉,有些惱羞成怒:「丫頭片子,別不識好歹!」

她笑了,低著頭,沒說話。

地上,落下兩道影子,挨的很近,幾乎相疊。

她用腳尖戳了戳,看著地上那道比較高的影子,側著頭,頭發被吹亂,還用手亂撥的樣子。

笨蛋,就算比了,她也會故意輸的啊。

……

風有點大,迷了眼。

唐朵有點煩,撥開蒙在臉上的頭發,先一步開口:「以後不用再買那些東西了。」

她指的是廖岩手里的禮盒。

隔了一秒,她對上他的目光,這才發現他的眼窩比幾年前更深,眼睛很黑,卻沒有光,連眼尾銳氣的棱角都變得柔和。

她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要贖罪,可以變現。我給你個卡號,你什么時候想扔錢了就扔進去。唐果馬上就要手術了。」

作者有話要說:影子和太陽的關系差不多定了,坦克也出來啦!

第37章

唐果馬上要手術了。

程征的瞳孔在一瞬間有了細微的變化,顯然這在他的意料之外。

……

七年前,唐朵考上北方的大學,程征進了監獄。

臨行前,她來看過他一次。

隔著探視間冰冷的玻璃,她的目光又冷又狠,聲音卻很穩,不帶一絲憤怒。

她說:「這個暑假,我看了很多電影,很多書,《佛經》、《聖經》、《古蘭經》,《贖罪》、《追風箏的人》、《肖申克的救贖》,它們很好看,也很有哲理,但我從中找不到任何一條理由,可以原諒你,原諒我自己。人要贖罪,是希望在心理上不那么難過,但是有些罪,一輩子都無法贖清。你和我都應該慶幸,果果還活著。」

成長的代價是什么?

那是他們背不起的重量。

……

程征在牢里度日如年,每到探視時間見到廖岩,他總會問起唐家的境況,托廖岩想辦法把錢寄給他們。

只是唐家人一次都不。

廖岩說:「征哥,要不然就算了吧,這個結現在是解不開,再過兩年等大家情緒淡點了,咱們再試試。」

程征沒說話。

他坐牢的時間不長,加上表現良好,不到三年就出來了。

當初跟著他的幾個弟兄已經各有出路,尤屬廖岩混的最好,還有兩個跟他關系鐵的,也一直在等他。

出獄那天,程征緩步走出監獄大門,迎上刺眼的陽光。

不會兒,從遠處開過來一輛破破爛爛的車,從車上跳下來兩個人,是他的兄弟,嚴冬和齊丞。

後座里還有一個正在朝著他站的方向招手,大喊著「征哥」,只是眼睛失去了焦距,那是連曉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