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放過屍塊的,雖然後來清洗了,但還是膈應得慌。
他突地又想起那天晚上和常非的對話。
那天他和常非一同想到行車記錄儀後,常非又茫然地反問他:「為什么彬哥會選擇分屍呢?那么短的時間,殺人、分屍,還要小心血液四濺,大周章地把屍塊放到冰箱里……甚至是處理現場痕跡……為什么不選擇更便捷的方法……」
宋不羈不知道,後來他在審訊室里也問過高彬,可高彬只是笑了笑,沒解釋。
「也不知道警察們有沒有繼續問出什么。」宋不羈想,「不如找個時間再去問問那紀隊長……」
一想到紀律,宋不羈眼前便下意識地浮現出黑暗中紀律背對著他坐在床邊,上衣上縮後露出的那瘦的腰,以及白色的內褲……
打住打住!
被哈士奇上身那天在審訊室里說的話,宋不羈有一句沒撒謊他確實是純零。
強行驅散眼前畫面的宋不羈低聲自言自語,似在堅定自己的決心:「遠離命案,遠離市局,遠離紀律世上比他帥的多得很呢。」
如此重復幾遍後,宋不羈掏出手機,聯系了個搬運公司,請他們幫他把冰箱搬走扔掉。
接著他又飛快地在網上下單了新冰箱、狗窩、狗糧等一系列東西。
常非已經回來上班了。
當晚,常非回來後,換拖鞋時猛然發現腳旁邊有個黃毛的一團,一驚,往後退了一步。
小金毛不怕生,又黏糊糊地蹭了過去。
宋不羈從客廳走過來,笑罵了一句:「這小東西,竟然見人就蹭,也不怕被拐走。」
常非已從驚訝中反應過來,彎腰摸了摸小金毛的頭,笑說:「剛買的嗎?」
「是啊。」宋不羈把腳伸到小金毛面前,任由它抓著玩,「去給福利院買狗,這小東西就看上我了。」
常非彎了彎眼,說:「很可愛起名了嗎?」
距離簡為源被殺、高彬被捕,已經過去了二十來天,常非的狀態雖然說不上多好,但比案子剛發生那幾天神了不少。
宋不羈懶洋洋地倚在牆上,說:「金毛嘛,姓金,金大發,大發大發,好名字吧?」
「還真是你的起名風格。」常非說。
當初剛來時,聽說房東叫宋不羈,他就奇怪現在什么樣的家長會給自己兒子起這名。後來才知道,「宋不羈」這名字,是他自己起的。
經過廚房時,常非克制不住地把目光往那顯眼的大冰箱上瞟去。
宋不羈暗嘆口氣,拍了拍常非下意識僵硬起來的身體,說:「我聯系了搬運公司,回頭就把冰箱扔了。你、你准備什么時候搬走嗎?」
他們還是沒有談過搬不搬走這個問題,這會兒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常非低著頭,看向地面上自己的腳,卻是答非所問:「今晚我們拾一下,把彬……把高彬的東西都整理進箱子吧,如果他還要,我們就幫他送去他老家,如果他不要了……就扔了吧。」
宋不羈輕輕應了聲「好」。
這是案發後他們第一次進高彬的卧室。
即使經過警察們的搜查,里面還是很整潔,只是大半個月不曾打掃,有些落了灰。
「床也扔了……」宋不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