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著,不怎么明顯地勾了勾唇角。
「紀隊,」宋不羈懶洋洋地道,「開了快半天的會吧,累吧?」
說話間,他就半眯著眼,正大光明地上上下下打量紀律。
紀律今天穿了制服,里面的襯衫被他扣得嚴嚴實實,連衣袖的一角都看上去一絲不苟。他的表情沉靜無波,眼角眉梢完全沒有一絲疲態,好像開了半天會的人不是他一樣。
宋不羈以為紀律會說「不累」,或者別的什么,結果,紀律干脆利落地回了個「累」字。
宋不羈驚了。
「紀隊,你沒吃錯葯吧?」
紀律走過去,抬手輕輕彈了彈他的額頭。
宋不羈「唔」了一聲,眼里露出抗議。
紀律:「長點記性。」
後遺症是在昨晚消失的,那會兒距離附身結束,已經差不多過去了八個小時。不過雖然後遺症退去了,但他如果身體晃動地厲害些,或是像剛才額頭被彈一樣,他仍舊會覺得一絲身體不適。
就像在提醒著他身體的過度消耗一樣。
宋不羈嘆了口氣:「這就像我連續爬了兩天的山一樣,累,需要睡幾天才能完全恢復。」
紀律皺眉:「你爬兩天山就這樣?」
聽了這話,宋不羈本想踢他一腳,但介於目前並不想動,於是他就狠狠瞪了他一眼,說:「你這是什么表情,看不起我啊?」
紀律:「你的體能太差了。」
宋不羈反駁:「哪里差?我能走能跑能跳的,哪里差了?」
紀律:「爬兩天山就累成這樣,動彈不得,還不算差?小俞都比你體能好。」
宋不羈:「……」
很想打死他怎么辦?
既然說到這了,紀律決定好好跟他說說這個問題,於是拉了另一把椅子過來,坐下,平視著他,說:「你皮膚太白了,臉上大多時候看上去也是沒什么血色的,不健康。多鍛煉鍛煉身體肯定是沒害處的,你以後每天跟著我一起跑步,行吧?不想跑步做其他運動也可以,你喜歡做什么?」
宋不羈面無表情:「我喜歡睡在冰箱里。」
宋不羈雖然已經說了自己的附身能力,但他們還沒說過睡在冰箱里這個話題,於是紀律愣了愣,然後立即想起了一個多月前發生在宋不羈家里的那起冰箱碎屍案。他站在案發的冰箱前,聽到從里面傳出的若有若無的呼吸聲。
紀律揉了揉眉心,問:「你喜歡睡在冰箱里?」
宋不羈輕快地點了下頭:「是啊。」
目光倏地停在了他穿得很單薄的身體上,紀律仿佛明白了幾分,說:「怕熱?」
宋不羈爽快地承認了:「是啊。」
紀律:「怕熱到需要睡冰箱里?你的手總是很冷。」
話落,紀律自然而來地握住了宋不羈的手。
宋不羈想了想,沒掙扎,笑道:「紀隊,你是找借口想碰我吧。」
紀律握得更緊,沒答。
「不過呢,」宋不羈說,「我的手摸起來是很冷,但我本身不覺得冷。我覺得剛剛好。」
紀律低聲道:「這是能力帶來的變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