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成績是那批人當中最好的……」
紀律追問:「您對她來學校之前的事了解嗎?」
李校長兩鬢花白的頭發仿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又白了一根,他擰著眉頭回想了半天,才說:「想不起來,估計這姑娘當時沒跟我說過……」
謝齊天溫和道:「您慢慢想那您當時看她以前像是經歷過什么呢?」
「她來我們學校時,除了身上穿著的一身衣服,就背了個……我記得是斜挎包吧……包好像鼓鼓囊囊的,里面還有身換洗衣服……她也沒什么錢……當時交了學後就立即去打工了……哦對了,我記得她好像是在送牛奶……每天一大早,挨家挨戶地送……」
紀律接過了話,問:「她父母呢?您知道嗎?」
李校長搖了搖頭:「我記得她無父無母……有次我問她,她好像是說父母把她賣了……我估計是賣到了哪里做工,結果她逃了出來,跑到了這兒……」
紀律又問:「她說過她父母家在哪嗎?」
「這個……沒有吧……」李校長遲疑道,「兩位警官,這位姑娘她是出什么事了嗎?」
紀律說道:「被殺了。」
「什么?!」李校長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
接著他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輕咳一聲,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怎么回事啊警察同志,這、這姑娘怎么會被殺呢?」
「不好意思李校長,這個還在調查,不方便透露。」謝齊天彬彬有禮地拒絕了,看了看李校長聽說王余被殺後迅速白下來的臉,關心地問道,「您還好吧?」
「沒事……」李校長呼出一口氣,說,「我就是有點兒震驚……她當年吃了那么多苦……白天打了三四分工,晚上來學校學習,每天不到半夜不睡……這么努力的一個人好不容易熬出了頭進了銀行……怎么就、就……」
李校長說不下去了,紀律等他平靜了會兒,問道:「您知道她後來進了花城銀行?」
「是花城銀行嗎?」李校長說,「她畢業幾年後寫了封信給我,說感謝我當時的留,感謝我的教育……說她已經在銀行工作了,但是沒說在哪家銀行……我當時本想回信給她的,但是郵局的人說她寄來的那個地址不存在……她亂寫的啊……」
「警察同志啊,你們一定要查出是誰殺的她啊……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盡管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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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隊,看來王余當時寄完那封信後就不想再和李校長再有聯系。」謝齊天說,「會不會是李校長有什么隱情沒說?」
「說不准。」紀律說,「假設王余是打算和過去斷個干凈,那么為什么?」
等他們回到辦公室時,宋不羈過來了。
宋不羈還是市局刑偵大隊的特別顧問,但他得到了允許,正常情況下不用准時上下班,想什么時候來就什么時候來,想什么時候走就什么時候走。先前沒什么案子的時候,他就是下午來逛一圈回去,要么干脆不來。
但現在發生了一起殺人案,宋不羈想了想,還是過來了。
畢竟又是和「m1」有關。
紀律對謝齊天交代了幾句,便讓他去忙了。
宋不羈進了紀律的辦公室。
「紀隊,」宋不羈問,「案子有什么進展呀?」
紀律沒有回答,反而走到他面前,先撫了撫他有些翹起的頭發,然後歪著腦袋親了他一口。
宋不羈一驚,臉莫名地燙了起來。
他、他、他剛才做了什么?
宋不羈萬萬沒想到紀律進門後是先親他,這人……談起戀愛來原來有這么膩歪嗎?
但出乎意料又意料之中的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