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拓揚了下嘴角,喉嚨里漾出類似譏誚的聲音。
秦盞裝沒聽見。
這時有人跟鍾拓打招呼,他扭開頭,沒再理秦盞。
「什么時候回來的,過來喝點?」
「開車,下次。」
秦盞剛聽他拒絕,這邊自己又被點了名。還沒開口,面前還剩半杯的椰汁被鍾拓加滿。那人只好作罷。
她抬眼看過去,鍾拓正偏頭跟王思婷說話。
身旁一小姑娘湊完熱鬧回來,看見鍾拓目光停了停。挨到秦盞耳邊,「我去,這從哪里冒出來的大帥比?」話落,手肘頂了頂她的腰。
被戳到癢癢肉,秦盞打著激靈往旁邊躲了躲。那人沒想到她反應這么激烈,「噗嗤」笑出來,朝她擠眉弄眼。
鍾拓手臂被撞到,感覺到一陣輕癢。他轉過頭,看見深棕色長發擦身而過。
秦盞攏好頭發,就聽頭頂響起一個欠扁的聲音:「還以為哪來的狗尾巴。」
「……」
☆
晚上九點,飯局結束。
因為喝了酒,秦盞把車給了朋友,准備搭鍾拓的順風車回去。反正兩個樓盤之間也不過十來分鍾。
晚上的沁安市像一顆璀璨的明珠。人們的夜生活也才剛剛開始。微風輕拂,消減了白天煩躁的熱意,舒適感攀升。
秦盞手里的黑色小皮包隨著腳步一晃一晃,身上的象牙白長裙也被光染上了別的顏色。
聽著身邊有節奏的腳步聲,鍾拓視線落到她身上。
他記得秦盞曬不黑。但看那線條均勻的手臂,似乎比以前還白了些。在月光下像蒙了一層珍珠粉。
不久到了車前。
是一輛黑色沃爾沃,車身干凈得一塵不染,看起來剛買沒多長時間。秦盞拉開車門,里面飄著淡淡的皮革香味,副駕駛座位上放著一個四方禮盒。淡黃色盒子規規矩矩地綁著粉色緞帶。
鍾拓坐進駕駛座,見人還沒上來,淡聲問:「走不走?」
秦盞看他一眼,拿開盒子上車。
街道燈火通明,橙黃色路燈一路延伸,連城星河。
鍾拓開車手法很好,秦盞喝了酒也沒覺不舒服,四平八穩如坐廳房。
車窗半開,溫熱的風吹進來,秦盞的側臉映在半開的玻璃窗上,模糊而柔和。
她手指無聊地纏著緞帶,有一搭沒一搭地問:「聽說你出去采風了?」
鍾拓左打方向盤,車子調頭匯入車流。繁華的街道,璨色連成一片。
「去了沙漠。」
秦盞「哦」了聲:「難怪覺得你變風塵了。」
「……」
飯店離住處不遠,二十分鍾後黑色沃爾沃停在小區前。
鍾拓雙手搭在方向盤上,骨節分明,手指修長,目光落在前方。秦盞看著他的側臉,把盒子遞過去准備下車,「謝了。」
他轉頭看了她幾秒,才掀著薄唇說:「謝禮,你的。」
秦盞挑了下眉頭,垂眸瞧著手里的盒子。
鍾拓不在沁安市這半個月里,秦盞幫忙了幾次東西。「謝禮」便是謝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