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過去,不經意與一雙黑眸對上。
他坐在主位,短發漆黑利落,不笑的時候狹長的眼睛平靜凌厲。頭頂的燈光散落下來,在他的鼻梁打出一點高光。
里面坐了一桌人,氣氛十分熱絡。開門的人看了看站在門口的秦盞,繞開她走出去。
秦盞盯著閉合的門,幾秒後去了洗手間。
解決完,她站在公用的洗手台前洗手。冰涼的水沖到手上,一路沁到心底。
秦盞抽紙將手擦干,然後站著沒動。
從鏡子里她看到了身後的男人。
穿著白色襯衫,領口開了兩顆扣子,淺v字可以看到若隱若現的喉結。袖口在手臂上卷了幾折,露出結實的手臂和銀色腕表。黑色長褲將襯衫平坦地進去,雙腿筆直。
他望著這邊,目光沉沉。
秦盞透過鏡子與他對視,「真巧啊。照片拍完了嗎?」
「你要是著急,我明天就能拿給你。」
這話就有點威脅人了,她挑唇換了話題,「下個地方去哪?」
似沒想到她會關心這個,鍾拓靜靜看著她,嘴角一揚:「跟張琮一起。」
「這是要體恤民情了?」
鍾拓沒說話,邁著長腿走到她身後。右臂越過她身側撐在洗手台上,身體微微往前傾。
他離得很近,又絲毫沒有碰到她。秦盞感受到屬於他的氣息逼近,卻沒受影響。從包里拿出口紅,對著牆上的鏡子開始補妝。
顏色嬌艷的膏體描繪著她嘴唇的輪廓,從唇角到唇珠,緩慢廝磨。
鍾拓垂眸,看著她將口紅拿開,然後上下抿了抿晶瑩的唇。
「你的眼神像要吃掉它,禍害一個還不夠?」
「吃著什么味兒?」
她將口紅往後舉,「你嘗嘗?」
他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不濃郁卻十足誘人。就是不知道是她唇上香一些還是口紅更香。
黑睫輕垂,左手輕輕撥開她的長發,看見了那個隱隱約約的印子,掀唇:「沒遮好,還能看到痕跡。」
鍾拓貼在她耳邊低語,修長的手指在那處輕輕蹭了蹭。他的手粗厲又帶著涼意,撫上來有些刺麻,秦盞脊背不由自主僵了一下。
「顏色比之前更深。」放下的手也搭在了洗手池邊,將她圍了起來。
他彎著腰,兩人之間僅余幾公分距離,秦盞能感覺他呼出來炙熱的氣息。
鍾拓斂著一雙眼看她。秦盞彎了彎唇,將口紅放回包里,然後轉過身。
她完全不像個困獸,看著比自己高出大半個頭的男人,聲音更加散漫了些,「你出國這么多年沒找過女人嗎?」
鍾拓眯了眯眼,彎下腰,又湊近了些,「你信嗎?」
「理論上是不可能。」秦盞咬了下舌尖,身體靠在洗手台邊,「但是一個欲望得到滿足的男人,不會無聊到來檢查一個甚至不是吻的痕跡。你知不知道自己看起來很飢渴?」
「只有十幾歲的小孩兒才會為了一個親吻而悸動。」秦盞抬手勾住他的領口稍稍用力,將他拉近了些,眼中帶著淡淡的嘲弄,「你看起來就是這樣。」
「你說誰飢渴?」
她美艷的唇彎了彎,低頭在他白色襯衫的領子上落下一吻,「不就是你嗎?」
淺粉色唇印落在上面,形狀飽滿,有淺淺的唇痕,弧度誘人。在白色背景上異常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