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那是環保色。」
鍾拓不吃她這歪理邪說,轉而問:「小豬佩奇用了嗎?」
秦盞翻了個白眼,「都送人了。」
他彎唇,「看來你更喜歡脖子上那個豬頭。」
「喜歡個頭。」秦盞瞪他,「你敢再咬我試試。」
「君子動口不動手。」
「你是君子?」
「也可以不是。」鍾拓似想了幾秒,「在床上的時候。」
秦盞:「……」快來一道雷把他劈死算了。
鍾拓目光瞥過來,瞧見秦盞一臉無語的表情低低笑出來。聲音低沉,醇厚,在寂靜的空間里十分抓耳。
秦盞偏頭去看窗外。安靜片刻,她聽見鍾拓磁性十足的聲音再次響起:「你朋友說我是王八蛋。」
秦盞頭靠在座位上沒有動。慢慢閉上眼睛。
「你覺得我是不是?」
她呼吸一窒,然後放輕。睫毛顫了顫,維持著原來的姿勢沒有說話。
車內靜了下來。
幾秒後,秦盞感覺到臉頰上粗糲的觸感。放在腿上的手驀地緊。
他手背溫熱,血管脈絡清晰,骨節堅硬。在她臉上輕輕刮蹭時卻又無比溫柔。
片刻,他回手,聲音低沉:「你肯定覺得我是。」
鍾拓將秦盞送到樓下。他穿著黑色衣褲,幾乎要隱在夜色中。站在她面前,好整以暇地望著她。
秦盞被這眼神看得有幾分不自在,「怎么?」
「擔心你睡不著。」鍾拓眉梢微揚,話里意味不明,「畢竟剛才在車里睡了那么長時間。」
秦盞抿了抿唇,四兩撥千斤,「自己的床,我沾枕頭就能睡著。」
「是么。」
「回吧。」
鍾拓輕笑了聲,抬步往出走。秦盞站在樓前,望著夜色中那個挺拔的背影。他插著口袋,肩背筆挺。走出幾米腳步忽然停下,轉過身來,定定看了她幾秒。
昏黃的光渲染在頭頂,他狹長的眼眸漆黑沉靜,薄唇綳直,對著她抬了抬下巴。
秦盞看懂他意思,擺擺手,轉身走進去。
☆
夜晚,黑色沃爾沃在寬敞的路上風馳電掣。車窗半開,晚風順著縫隙呼呼涌進來,將涼意滲進車內。
暗沉的光影中,鍾拓面色冷凝,銳利的目光筆直望著前方。
剛才副駕駛上還坐著那女人,跟他插科打諢,嬉皮笑臉。卻在面對正事的時候閉眼裝睡,充耳不聞。
光線從窗外擠進來,將他的面容映得深邃立體。
時隔多年,鍾拓仍然清晰地記得秦盞打電話過來,干脆利落地問: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光影略過,想起當時的回答,鍾拓突出的喉結一滾。
十八歲的少年站在沉寂的街邊,耳旁是喜歡女孩的告白,眼前是被自己打的渾身是血的人。
他望著盡頭深處,用冷到極致的聲音告訴她:「我對你沒意思,以後再也不要聯系我。」
秦盞以為他認錯人,靜默一瞬,特意強調了一遍自己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