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里不是勃物館嗎?大家都有零件。」
秦盞:「……」
似察覺到自己要被掛電話,鍾拓搶先開了口:「晚上來接你,一起吃飯。」
「不……」秦盞話沒說完,那邊委委屈屈說了一句,「求你。」
秦盞耳根一熱,直接掛了電話。
簡直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她坐到椅子上,一口氣將冷掉的水全灌下去,心口那點火才勉勉強強壓下去。
將開會資料放進抽屜時,忽然瞥到一張卡片放在最里面。秦盞垂眸,想起這是之前讓鍾拓填的那一張體驗卡。
所有項目里全是空白,除了x幻想對象里面有一個大寫的字母「j」。
她伸舌潤了潤唇,想了片刻,將卡片塞進抽屜。
不知是心里作用還是鍾拓存在感太強烈,一下午秦盞一張圖都沒修出來。好像抬眼就能從電腦屏幕上看到反射的照片。
她索性抽出一疊資料看。
寂靜的辦公室里,只有紙張翻頁的清脆聲。秦盞低著頭近乎一目十行地看過去,翻頁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終於,她像一個過度膨脹的氣球,「嘭」一聲爆了。
秦盞合上文件夾,從筆筒里拿出一只水性記號筆,起身走到照片前。
玻璃框映出她綳緊的臉,筆點著下巴想了半晌,秦盞拔下筆帽,隔著一層玻璃將鍾拓的鳳眼改成了死魚眼。看了看覺得還不滿意,又加了一撇八字胡和幾顆麻子。
胡亂畫完一通,秦盞後退一步,看完終於覺得滿意。坐回椅子里,她長長地舒了口氣,忽然之間覺得身心舒暢。
下班前,佟萱打電話過來想問秦盞要不要一起吃飯。
她徹底辭了和音的工作,現在是無業游民一枚,時間自然多了起來。
「改天吧,今晚有約。」
佟萱十分敏銳地察覺到秦盞不同以往的語氣,抱著一顆八卦心問:「約了男人?鍾拓?」
秦盞勾了勾唇:「嗯。」
「有情況啊!怎么著,對他那點心結放下了?」
秦盞想了想:「算是吧。」
當年被鍾拓那樣不留情面地拒絕,在短暫的難堪過後她覺得自己很快釋然了。
鍾拓沒做錯什么,只是不喜歡她而已。而她,也沒有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況且沒多久她就出國去看病,什么喜歡不喜歡的都扔到了一旁。七年後再遇,她始終覺得自己好像已經置身事外,鍾拓撩她就撩回去,耍耍嘴皮子,也沒再去想動什么真心。
然而那天在樓下聽到他霸道的說「不准」,秦盞才在生氣過後明了,原來這么多年她多多少少對鍾拓還是有怨的。
只是時間太久,被掩埋起來了。
「完了,你動心了。」認識秦盞多年,她這樣猶豫佟萱還是第一次見,「不過我看他對你挺有心。那個火熱的眼神啊,藏都藏不住。」
秦盞失笑:「我怎么沒看出來?」
佟萱輕哼:「親愛的,知道什么叫當局者迷嗎?」
掛斷電話,秦盞抬頭去看被她畫得面目全非的照片。鍾拓那張俊臉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她彎了彎唇,心情頗好。
從辦公樓出來,夕陽的余暉灑在腳邊,光線讓她眯了眯眼睛。
再往前幾步,她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