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好了,還在堅持著,咬著牙一直站在他身邊,不離不棄。
他一直都很混蛋,大混蛋,混的沒救了那種。
可他不得不感激上蒼,這么混蛋的人有一個最好的媳婦兒。
他要在不對蕭競好,他就是下十八層地獄都不能贖罪的混蛋。
抱著蕭競坐到避風處,戰士們都很心疼蕭競,特別主動的坐到他們前方,擋住一部分風雪。
蕭競胳膊都抬不起來了,想動動靴子里的腳指頭都不知道腳指頭在哪,真的太冷了。除了大腦眼睛嘴巴,啥都給凍住了。
秦九放抱著蕭競坐下,不讓他坐在冰冷的雪地里,坐在他的腿上。解下身上的迷棉衣披在蕭競身上。把他的腿起來揣到自己的懷里,側著身體讓他的後背擋住風,蕭競不會直接吹到風。
「凍壞了吧。」
秦九放用力揉搓著蕭競的腿,胳膊,後背,把他的手放到嘴邊呵氣,用力的搓。撩開自己的羊絨衫,把他的腿放到肚子上,面對面地抱著他。
「你快把衣服穿上,再把你凍感冒了。」
零下十幾度,秦九放就一件羊絨衫,真要凍壞了怎么辦,蕭競很想把他的棉衣拿回去,可他的手拿到棉衣都提不起來了。
「我習慣了,這點溫度不算啥,你沒事就行。我給你搓搓,不然真長凍瘡。」
「這天氣一般人受不了。」
雪花越來越大,這么激戰交火,大雪都沒有停,還在下著,已經到小腿肚了,可見這暴風雪有多大,關鍵還是大風,風吹過山頭,那聲音怪嚇人的。
「衣服怎么都濕了。還不凍壞了。」
秦九放把手伸進去摸摸蕭競的里邊衣服,潮潮乎乎的,都冰涼,本來就冷,衣服在潮濕,難怪蕭競凍木了。
「沒出息,緊張出汗。」
來來回回出了好幾身汗了,衣服都濕透了,一開始不覺得冷,等事情結束以後,他才感到冷,就像潑了一盆冷水站在雪地里,凍得他渾身發抖。秦九放拽拽外頭的防寒服,帽子圍巾都給蕭競裹上。
「大隊長說什么時候到?」
問著通訊員,還多久他們能上車回去。這么低溫寒冷他怕蕭競受不了。
「半小時差不多,他們在往這邊趕呢,就是風雪太大,不好走。」
「別睡了,困了動一動。」
「沒事,秦上校,我們都知道。」
秦九放把蕭競的臉按在自己的懷里,手不斷地在他的胳膊後背上搓著,搓紅,促進血液循環,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腋窩。
「縮著,別睡著了啊,和我說話。」
「好多了,沒有剛才失去知覺的麻木了,手怎么有點疼。」
「這是慢慢有知覺的反應。知道登珠穆朗瑪峰的隊員手腳凍的沒知覺了怎么辦嘛?」
「放懷里揣著?」
「是在石頭上來回的拍打,拍到疼了,那就是有知覺了。就和武俠小說里練鐵砂掌差不多,手心手背去拍擊岩石,都拍腫了,有了痛覺,這手就保住了。我可舍不得你去拍,咱不做鐵掌水上漂,這小手丫子怪好看的,適合戴戒指。」
秦九放笑嘻嘻的和蕭競胡天黑地的瞎聊,就怕他睡著了。
這么冷,睡著了就起不來了。
從口袋摸了半天,拿出一個彈殼。
「這是我在山頭找到的,你開槍救我一命射出的子彈殼,具有歷史性意義,我要藏起來。」
「打個眼兒戴脖子上不用買項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