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放指了指客廳角落。

山一樣的玩具堆，毫不誇張，真的，像座小山，和蕭競差不多高了都。

「其他小朋友的媽媽說，有個新開的玩具城，我就去了啊。玩具城的玩具真不錯，我給兒子買的小汽車我坐上去都可以開著玩。我看閨女也喜歡，就給閨女也買了一個。但是這倆孩子也太能玩了，沒兩天玩壞了我只好又買了倆。我還帶著他們倆去的，那就像小蜜蜂看見鮮花一樣啊，誰都興奮激動，喜歡的玩具不買不行啊，買著買著就買了那么多了。」

所以，就有了這么一堆的像小山的玩具？

「最貴的不是這點東西，是那個大熊。看見沒，最角落的那個。說是坐飛機從國外進口的？說是什么毛的，我以為小姑娘都喜歡毛茸茸的東西，就買了。誰知道閨女不喜歡，喜歡車。就堆在角落里了。」

蕭競深呼吸，壓住這口氣。

「在玩具城花了多少錢？」

「一個月的津貼吧，差不多。」

「繼續說。」

「然後又有人說新開個購物商場，我也去了啊。我和你說新開的購物商場太大了，我從一樓到六樓，上千家店我都進去繞了一圈，東西貴點吧但是質量不錯。」

蕭競上下打量著秦九放，難以置信。

誰說逛街是女人最愛干的事情，誰說買東西消是女人的天性？秦九放這是披著一個大老爺們的外表內在有一個女人心嗎？他怎么喜歡逛街買東西？上千家店還都進去轉了一圈？難以想象，秦九放在商場內轉一天的樣子。

「你看我今天買的，不錯吧。這是人家預定的，我花了多兩成的錢才拿下了這兩條領帶，不然就等進貨了。正好過幾天暖和點你搭配著領帶。你說小姑娘的衣服咋那么好看呢，我到那了就不想走了，恨不得把全部漂亮的衣服都給我閨女穿上，什么顏色都好看，什么樣子都好看，我一口氣買了十條裙子，五雙小鞋子，從靴子到布鞋都有，你看你看，好看吧。」

十個顏色的小裙子，大紅色蕾絲的，淺粉色掛蝴蝶結的，淺青色的掛小碎花的，好像把一個春天的顏色都要穿在女兒身上。

「兒子腳丫子長得快，我買的運動鞋，牛仔褲上有他喜歡的大嘴猴，一身運動裝。」

戰利品都在這了，看吧。

「轉一天累死我了都，我算徹底佩服女人了，你是不知道啊，我和一對美女遇上了三次，她們都穿著十厘米高跟鞋，我累得中途還坐在美食城吃點東西，這倆姑娘從早到晚。」

他還有臉說累死了？買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有臉說累？

「估計前段時間我吃飯喝酒用的錢多了一點，不然我絕對把那小斗篷買下來，太萌了，還有耳朵和尾巴呢。喝酒吃飯總讓別人掏錢也不行啊，我就請了幾次客，沒去什么酒吧，就是在飯館聚了聚。閨女的舞蹈課我又給續了一年的。兒子的外語課也給續了一年。拼音呀，畫畫班啊，這些我沒給續，沒錢啦。你給我點錢唄。」

蕭競從他口袋摸出錢包，把所有整鈔都拿走，只留下幾個硬幣和幾塊錢，銀行卡了，津貼卡了。

「我不限制你花錢不行了。按你這么敗家不出幾年絕對讓你敗光了。」

「我沒有啊，我干的都是正經事。」

「放屁！干的正經事？買一堆破爛這叫正經事？那些玩具你看孩子玩了幾個？他們學習緊張了沒時間再玩了，有一個兩個就行了，你給我買了一座山回來。兩米的大熊買回家落塵？」

有用嗎？關鍵這些東西一點用沒有，這不是破爛是什么？

「你看看你閨女的衣櫃，這孩子一天一套穿一年都不來重樣的，都是你買買買，弄回來的，有很多衣服都是沒穿過就小了，你就嫌棄不好看了，丟在一邊不管。安意兩個衣櫃現在都不夠用了！你還買。」

蕭競越說越火大。拿起雞毛撣子在茶幾上一抽，嚇得秦九放一蹦。

「我西裝多少？我有定制的店按季度給我送西裝，你還買，一套西裝多少錢？我穿的過來嗎？領帶我都上百條了，你又多花兩成的錢弄回來，過幾天有新款的你是不是還去買嗎？」